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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民国烽烟录:时光为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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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寄托在英、美、法、意四国驻华使节的身上,希望通过他们在两国之间穿插交流、居中调停可以对日本人起到牵制的作用。

    可是,现实注定和他的想法南辕北辙。就像是狂热的**不会分心旁贷,早已经被****思想洗脑了的日本人也不会再去顾虑什么国际形象。还没等到调停的结果出来,日本人便气势汹汹来犯,一时间上海周边烽烟四起。

    在自卫抗战声明书公布后,担任上海守卫的张治中将军也在当天通告了驻扎在上海国内外记者,中国军队在上海战场上会与日本人抗争到底。

    于是乎,救护团里的人都不由得群情亢奋起来,就像是从小受欺压惯了的人,忽然有了一个反击的机会,那种感觉简直是豁然开朗、喜从天降一般。为此,团长老金还特意自掏腰包,用本来就不算丰厚的津贴请大伙吃了一顿好的。用他的话来说,反正等仗打起来了,脑袋就像别在裤腰带上似的,要这些钱也没用。

    到了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卫二月终于醒了。她的样子看上去虚弱到了极点,甚至连淡漠的眼神里都看得到疏离的情绪。我想到沈仲平对我说过的话,身受重创的人若是生出疏离的情绪,那就是大大不妙了,因为疏离的下一个阶段必然是厌世。这个时候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关心她。而这种关心不能是同情,也不能让她和社会整个割裂开来,而是应该让她重新融入到社会中去。我不是心理学家,也从来没有做过引导别人的事儿,但是因为卫二月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便想着不论付出多大的努力也要让她恢复起来。

    此时我瞧她嘴唇干裂,急着想要喝水,便走过去替她倒了小半杯温水:“医生说你刚刚醒过来,不能一下子喝太多水。你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润润喉吧。”

    她整个人歪在枕头上,神色萎顿。听了我的话,也不回答,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照做了。

    当下气氛就有些尴尬了。我坐立不安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寻思着找个合适的话头:“二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她木然地摇摇头,算是对我的回答。

    我用手摸着床头柜上的暖瓶:“我妈亲手给你煮了黑鱼汤和粥,你先吃一点吧。”

    意料之中的,我仍旧只收到她的摇头拒绝。

    掏心掏肺的关心却换来热脸贴冷屁股的待遇,我心里的那个难受劲哟,真是恨不得挠上几爪子才好。可是我的心里却还记着沈仲平的蠢蠢叮咛,这个时候就算卫二月指着鼻子让我滚出去,我也只能照办,自己团成一团圆润离开。

    不过,卫二月伤心归伤心,倒不至于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她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受伤的小兽,直觉地抵触一切的外界事物,独自一个人舔着伤口。然而,她的状态决不仅仅是个别现象,绝大多数的伤兵从前线回来以后,都会是这种消极厌世的样子。

    更有甚者,我听到团里的许多人讨论华北溃败和平津失守时说,那时候许多的部队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于是只好打到全军覆没,最后一个人也没剩下。还有一些被日本人撵着逃出生天,可是辎重武器和伤兵到底是没法带走了。许多伤兵就这样躺在担架上等死,要是被机枪扫死的还算死得痛快,总比被活埋和烂在沟里好。

第43章 日本人说,一个月就能占领中国() 
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我听了却不由得冷得哆嗦。我想,要不是进了救护团,我永远不会知道战争的残酷之处,也永远不晓得“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个中深意。

    我不想刺激卫二月已经濒临奔溃的神经,于是避而不谈这场战争,只是和她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我晓得她不愿意谈起家人,所以许诺说过几天让我父亲来接她出院。外头兵荒马乱,法租界因为有荷枪实弹的外国兵,倒是和往常差不了多少,在这里真是再好不过了。而且租界里仍旧是一派歌舞升平,该吃饭吃饭,该跳舞跳舞,一点儿也没受到战争的影响。等她伤势好些了,还可以一起去看南国美人陈云裳的新片。一代女英雄花木兰的故事第一次被搬上大银幕,光是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卫二月听我说的高兴,也就配合着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实在没有半点欣喜的意思,有的也只有苦涩而已。再一次见到她开怀大笑便是日本宣布投降的那一日,当中隔着七八年的时光,早已经把过去那个开朗的女孩子变得面目全非。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从八月十三日这一天起,繁华的远东第一大都市上海就陷入了战争的泥沼里。无休无止的爆炸声和滚滚浓烟包裹着这座城市。白天炮声隆隆,飞机的螺旋桨发出巨大的噪音,两个人即使是面对面也很难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飞机飞过时,人们就只能本能地披上湿漉漉的被子,躲到桌子下面去,虽然大多数人心里都清楚,这种程度的防护措施能够起到的效果实在是有限的。若是走背运,一个炸弹落到了屋顶上,那么恭喜您,那么快就荣登极乐了。就算是躲过了炮火,危险仍旧是如影随形。华界年久失修的房子经不起炮弹余波的冲击,墙面上很快便有大片大片的砖石滚落下来,更残破些的,则是“轰隆”一声,彻底碎成了齑粉。至于那些木质房屋和草棚,则是完全呆不得了。只要附近有未及时扑灭的明火,这些建筑很快就成了火源,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熊熊的火光之中。

    大地在震颤,山河在咆哮,整个上海在日寇的铁蹄之下变得满目疮痍。街头上开始出现大批拖家带口的人,他们有些穿着破旧的、难以蔽体的衣服,有的则是衣饰整洁,似乎原本家境不错,却在战争里失去了房屋、财产,虽然得以苟延残喘但是却毫无二致地都是面如菜色、形销骨立。他们就是家园被毁、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虽然后来国民政府特意辟出了几个收容所收容流民,但是她们每天排队领到的救济粮根本不足以满足一家老小的需要。就连最不食烟火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也认清了战争的实质。

    我在救护团里日以继夜地工作的时侯,家里也出现了巨大的变故。先是父亲接到了上峰的通知,如果上海的情况持续恶化下去,所有的档案资料就要提前运出上海,绝不能落在日本人的手里。至于父亲,也希望他能做好一切准备,若是政府有需要,便和其他的官员们一起撤往重庆。大哥也带回了一个让家里人难以接受的消息。因为他出色的外语能力(他的英语和日语能力都达到了熟练的程度),所以也要立刻赶往夏都庐山。至于接下去效力于哪个部门,又在谁的手底下做事,要等他到了庐山以后才会作安排。

    我想母亲一定是心情最糟糕的那个人。本来身逢乱世,就是希望能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却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家到了此时却要四分五裂了。她好不容易和我通上话,却在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了。

    我用掷地有声的话来表达自己的立场:“你和爸决定了去重庆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去。”

    没想到母亲的想法却和我南辕北辙:“可是你爷爷和外公外婆都在上海,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

    这下我可是真正错愕了:“你要留下来?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去重庆都求不来呢。那里可是大后方,比起上海可要安全多啦。”我因为激动,声音便拔高了好几度,以至于周围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朝这边张望。我只好换了个姿势,将身体朝着角落,音量也刻意放低:“这样子一来,我们一家人可真就天南海北,再也凑不到一块了。”

    母亲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用一种几乎是讨好的口气说道:“其实我想了很久,还是希望可以留在上海。这样的话,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大哥二哥,他们想要回来的时候,总可以轻易地找到我们。”

    我想,也许是因为这场战争,也许是我亲眼目睹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对母亲的这种情感便有了一种强烈的共鸣。我握着听筒,因为用力,手指的关节处便泛出一抹白色,我用并不响亮却十分坚定的语气告诉她:“只要你决定了,我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

    母亲没回答,听筒里传来低低的抽泣。我有点疑心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的症状,不仅在这样喧杂的背景声里怎么可能清晰地听得到抽泣的声音?我十分沉痛地将卫二月的近况告诉了她,这个向来坚强的好友如今的情况并不乐观。并且再三强调,希望卫二月出院那天她和父亲都可以来。

    母亲果不其然又悲痛了一把,人在这种乱世里,难免会被感时伤事、自怨自艾的情绪所左右。和我一样,她也十分担心卫二月的心理状态,不晓得她在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之后,要怎样面对未来的人生?末了,却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一定会帮助卫二月重新找回她的乐天和开朗。

    日本人在电台和报纸中反复强调,他们只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打下全中国,这么一说,打下上海也就只需要一个礼拜甚至几天的功夫,让本已忐忑的心情更加惶恐。

第44章 你神出鬼没的究竟在做些什么() 
在纷乱的时局中只有一样东西是亘古不变的,那就是时间。在危险而忙乱的时节里,夏天悄然而逝,秋天的脚步渐渐近了。原本离开家时,我以为这不过是个短暂的任务,过不了几天就能回去。却没想到在救护团里一呆就是大半个月,这一来,原本带的衣服显然是不够穿了。于是趁着接卫二月回家的机会,匆匆赶到法租界的小洋楼里取了几件保暖的衣服。

    祖父照例是不满的,自从日本人打到了上海边上,他就愈发看什么都不顺眼了。原本在家里的时侯,父亲没少挨他的骂。原因无非是父亲向来离经叛道,让自诩正统的他自然是无法理解。

    到了法租界以后,情况却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父亲在家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也越来越短,老爷子反倒对父亲体贴起来。水清偷偷告诉我,好几次看到祖父吩咐跟父亲留晚饭、熬补汤,看得出他是真正关心这个儿子的。不过明面上却不曾发现他的态度转变,偶尔父子俩在一个桌上吃饭也总是说不到一块儿去。在父亲不在的时间段里,喜欢斗鸡走狗的二伯就成了祖父的新目标。他对于这个空长了几十岁仍旧不学无术、不思上进的二儿子常常是捶胸顿足,恨不得他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才好。

    我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这座法租界的小洋楼的时侯,祖父还在对二伯骂骂咧咧,大意是国家都乱了,真正有骨气的男人都去战场上为国尽忠了,剩下的那些也是摩拳擦掌、同仇敌忾,励志要把小日本打出去。再不济的也承担起了养家的责任,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总不见得让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像二伯这样没出息不上进的还真是少见,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成天还只知道嘴一张吃家里的饭,手一伸问家里要钱,一家老小还能指望他些什么!

    能说会道的二伯母也只好闭了嘴随便祖父教训,毕竟这种时候她的靠山就是自己的婆家,要指望娘家那是指望不上了。大伯万事不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副长兄如父的样子,他义正词严地说了一大段话,其中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实意,又有多少是作秀的成分,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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