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谋:媚骨天成-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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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端端坐在一旁，她知道扶桑与蒋舜华是故人，又同是南秦人，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
“我啊，外人看着什么都是好的，毕竟是堂堂武华王的侧妃什么都是不缺的。可是我到底好不好，也只有我自己清楚，你说是不是。”扶桑端起酒杯，径自把蒋舜华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了，她与蒋舜华轻轻的碰杯，相视一笑之后一饮而尽。
“委屈你了。”现在蒋舜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扶桑。
或许即便是错的，即便是累得，扶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吧，毕竟她付出一切也只是想陪在晏眴身边啊。
“不委屈，王爷对我也是极好，代之以礼，府里的人也都很尊敬我……”扶桑似乎很想满足，但是作为晏忻的妻子，她只能得到晏忻的尊重，而非爱。
蒋舜华微微低头，扶桑曾经与她争，现在，蒋舜华也未曾得到，扶桑更没有得到。
索性扶桑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只要她自己不觉得后悔也就罢了。
“你呢，皇上对你如何？”扶桑又给蒋舜华满上一杯，问道。
“皇上对我如何你会不知道吗？”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对饮，倒是让林菀有些担心了。
“你酒量不好就少喝点吧。”林菀说着看向一旁的扶桑道：“侧妃真是好酒量，本宫也敬侧妃一杯。”
曾经林菀与蒋舜华也是针锋相对的，只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是属于扶桑的，可是现在林菀却是以晏眴的妃嫔的身份与扶桑说话，她现在连同怨恨的资格也没有了。
“多谢林婕妤娘娘，原该妾身敬娘娘一杯，妾身倒是光顾着与蒋婕妤说话了，一时间给忘记了。”扶桑说着端起酒杯，三人一同对饮。
无意间蒋舜华瞥见晏忻正往她这里张望，蒋舜华即刻低下头，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看他一眼也是奢望。
“朕看着侧妃与蒋婕妤十分亲近，侧妃得空也多往宫里走走，蒋婕妤在宫里也每个亲近的人，你能来多余她走动走动，她也能有个人说说话。”说话间晏眴也看向蒋舜华。
见她与扶桑相谈甚欢，也一向知道宫里的人与蒋舜华亲近的少，能多个人与她说话，也是好的。
蒋舜华闻听，起来微微俯身行礼道：“臣妾多谢皇上。”
晏眴微微一笑，接着又看向晏忻。
他方才那话便是在提醒晏忻吗？他也知道晏忻一直都没有忘记蒋舜华吧，虽然家宴人多眼眼杂，但好歹两个人还能见一面。
宴散之后，蒋舜华与林菀一起朝着华阳宫的方向去了。
今日酒喝多了，蒋舜华身形有些晃动，林菀与落云都小心的扶着她。
“娘娘酒量本就不好，今日还喝那么多，好在皇上今晚去皇后宫里了，不然可是要闹笑话了。”落云微微笑着说道。
其实她也是知道蒋舜华一直心里都不痛快，只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
“喝点也好，现在天冷，喝点酒暖暖身子。”林菀看了蒋舜华一眼，淡淡的说着。
蒋舜华心里的苦，林菀都知道的。
“你们两个时候什么呢，也就是喝点酒罢了，能有多大的事情。”蒋舜华醉眼蒙眬说道。
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改变不了她心里的苦涩。
然而主仆四人走着，到了御花园拐角的地方却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抬眼看去，正是晏忻。
按常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出宫了，为什么还会在宫里。
蒋舜华看到是他，转过头去佯装已经醉倒闭目俯在落云的肩膀上，林菀走上前去，道：“见过王爷。”
晏忻或许都不记得她是谁吧，即便是林菀深爱着他，可是他心中却永远只有蒋舜华一个人，即便是扶桑，日夜都陪在他的身边，却也始终都替代不了蒋舜华的位置。
林菀她应该憎恨蒋舜华吗？
不……她有什么资格恨别人，不过是人各有命罢了。
然而晏忻却没有理会林菀，而是径直偶像蒋舜华，此刻扶着蒋舜华的落云有些不知所措，蒋舜华晏忻的过往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是宫里，若是被人看见了，蒋舜华还有活路吗？
“奴婢给王爷请安，我家婕妤娘娘醉了，奴婢不能施以全礼，还望王爷恕罪！”落云一手护着蒋舜华说道。
晏忻倒也没有理会她，只伸手想要去扶着蒋舜华，可落云也即刻拦下了：“王爷，身份有别，婕妤娘娘有奴婢伺候就够了。”
尽管落云一再强调现在的蒋舜华已经与他没关系了，可晏忻却依旧不想放弃。
“王爷，您若是真的喜欢她，也该放手了，您的情，会害死她，即便她现在无事，可宫里的谁又不是睁着眼看着，一直等着那一天呢。”林菀走到晏忻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晏忻的手悬在半空中，他何尝不犹豫呢，只是每次看见她，便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即便自己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蒋舜华靠在落云的肩头上，闭着眼。
这夜色里不知隐藏了多少双眼睛，晏眴他怎么会一直纵容她，即便她不想留在晏眴身边，此刻也已经无法改变了，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劫难，她要少接近才好。
“本王不过是想和她说句话，一句话就好。”晏忻最终把悬在半空的手放下，落云也松了一口气。
每一次入宫，哪怕是远远的看上她一眼，晏忻心里也是高兴的。他何尝不知这宫里的凶险，只是与她遇见了，便总想着能与她说句话，抱一抱她。
即便这些都是奢望，可他却仍然固执的想……
第190章 我认命了（）
蒋舜华依旧倚在落云的肩膀上，晏忻也知道她其实也并非醉得不省人事，是她不愿意再与他说话，这宫里人心险恶她要自保也无可厚非。
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偏想要靠近她。
“王爷……你这是何必呢？”林菀也是知道蒋舜华的心思，她不由得有些心疼晏忻。
只是现在两个人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益，又何必再互相折磨呢。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好的莫过于夫君宠爱，安稳太平。
蒋舜华似乎自出生以来便与安稳太平无缘，现在有晏眴的宠爱庇护，她岂能不知足呢？
“何必，你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又什么资格对本王评头论足？”晏忻看向林菀，他对眼前的女子没有一点印象。
他知道她是御史台林大人家的千金，只是他常年不在龙都，与此人也没有任何交集，自然是没有任何印象的，只是林菀的一片痴心，却也被他这话撕得粉碎。
“哦……是吗？”林菀双眸微微闭上，果然在他的心里没有一点自己的位置
只是这有能怪的了谁呢？从始至终她对晏忻的喜欢，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为什么听到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会那样的难过。
她好歹也是出身名家，姿貌也不必任何人差，即便是晏忻少在龙都，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引起他的一点注意。
罢了罢了，不是已经告诉过自己，此生她已经无法改变了，与晏忻也只能只能如此了，她又何必强求呢。
只是一直在一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蒋舜华听到这话，也不由得为林菀难过。
晏忻把最好的都给蒋舜华了，这对那些一心为他的人公平吗？
林菀尚且不论，而扶桑呢？
从前与扶桑的恩恩怨怨也都过去了，现在看着她那样，从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影子了，想想也是十分心疼，一个人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为了另一个人彻底的抛弃自己的过去呢？
她只觉得自己是不幸的，未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扶桑呢，林菀呢？
扶桑即便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切了，可她日夜面对的人心里却没有一点她的位置，甚至连对她的哪一点同情与眷顾也都是来源于另一个人，这对女子而言，无疑义一种耻辱吧。
可是她却心甘情愿的承受了那份耻辱，而蒋舜华，这个带给扶桑耻辱的人，却整日自怨自艾的抱怨上天的不公平。
上天对谁是公平的啊？
再如林菀，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的夫君心里也全然没有她的位置，她痴心喜欢的人，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是蒋舜华，也是她，林菀所没有的她都拥有，也是蒋舜华带给她的。
可不管是扶桑还是林菀，都宁愿选了逆来顺受，甚至对蒋舜华也真心相待。
真正该说不公平的人是她们才对吧？
蒋舜华同时有晏眴与晏忻两个人的爱重，这两个集天下女子所有梦想的男人，如今都痴心与她，而她却始终徘徊在两人之间。
命运的不公平，或许是因为没有比较。
如今相较之下，蒋舜华何尝不是最幸运的那个人。
“王爷……我并非没有死心塌地的爱过一个人。正是因为爱过，所以才明白，有时候放手，恰恰是为了保全两个人。”林菀声音有些哽咽，蒋舜华也不由得紧蹙眉头。
“放手，不过是弱者的托辞。”晏忻一步步逼近蒋舜华。
没有来的蒋舜华眉头颤动，是吗？放手只是弱者的托辞，所以他这个高高在上令天下人敬畏的人却在那一天与她说不如忍耐？
他也想过放手的吧，不过后来发觉放手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艰难。
蒋舜华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晏忻，他一张脸让她魂牵梦萦，只是现在在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陌生。
他已经强大到让蒋舜华也不认识了吗？
“王爷何故在此为难我与林菀两个小女子，若是王爷足够强大，不若颠覆了这天下，那时王爷想要什么会得不到？”蒋舜华也实在心疼林菀，还有……还有就是扶桑吧。
再者就是对自己现在处境感到委屈，当日的晏忻若是像现在这般，也许她现在也就不是所谓的蒋婕妤了。
当日的晏忻若是像现在这般，她何尝不是在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晏忻得见蒋舜华说话，终于不再是绷着一张脸，只是他那笑容里，有太多的苦涩。
落云谨慎的蒋舜华护在身后，只是这有什么用呢，晏忻武功高强，岂是她一个小宫女可以抗衡的。
晏忻越过落云，拦过蒋舜华的腰，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落云急的满头大汗，可是现在不管是林菀还是落云，都不敢声张，毕竟这是在宫里，这样的事情若是张扬开了，宫里的人还不知道要如何议论蒋舜华呢。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落云看向一旁已经愣住的林菀问道。
林菀抬头看了看他们消失的方向，不由得自嘲一笑：“始终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可我总以为他能够感受到，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我痴心妄想的太厉害。”
听林菀如此说，脸落云也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是现在她能担心的却不是林菀的事情，而是她自己的主子。
林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舜华她不会有事的。”
晏忻怎么可能会让蒋舜华出事，这天下最希望蒋舜华平安无事的人便是他。
“你自己悄悄的回宫就是，记得谁要见你家主子都推辞了，撑到她回宫就是了。”林菀说完便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