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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情欲的盛宴-第40部分

小说: 情欲的盛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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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正餐完毕,船长将三个杯子住满酒后,餐后的聊天才开始。
  望着面前的酒杯,我有些犹豫,怕这是烈性酒,自己要是酒后失态就麻烦了。因此我举起杯先闻了闻,很淡,又品了一点,发觉竟是勾兑白水的葡萄酒。
  或许蒂雷纳船长以为我嫌弃这酒,笑道:“抱歉,船上可供应不起纯酒,再说我可不敢让我的船员们喝得醉醺醺地驾船。”
  “没关系,这就很好。”我说。
  “小兄弟,酒可是我们水手的命根子啊,当然,喝多了也会是毒药。”一旁的刀疤脸大副插嘴道,说完还不忘冲船长努了努嘴。
  我明白他话里有话,是在嘲弄酒鬼船长。不过蒂雷纳船长虽然在陆上烂醉如泥,但在海上却从未见他因酒失态,莫非真是这勾兑白水的葡萄酒的功劳?
  我想给船长打圆场,又怕大副对我东问西问,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将话题岔开:“对了,船长,您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这是我一直好奇,却又没有机会问的事。
  “这个嘛……”他喝了一口酒,很享受地咂咂嘴说:“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事啦。我俩那时还都是小伙子,不比您大多少。那时我是法国舰队卡佩号的水兵,在加勒比海一场与英国佬的海上遭遇战后,我身负重伤。而您的父亲当时正好作为前往新法兰西的陆军士兵在那艘船上。
  “当我们的卡佩号被击沉,您父亲和我扶着船上的木板一直飘到了美洲大陆,我俩才得救。因此,我和您的父亲可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他真是个好人,我现在还记得他将自己身上最后一点水让给我的情景。在岸上,为了躲避英国佬和印第安人,我俩吃尽了苦头,在荒野又游荡了好几个月才回到法兰西控制的新奥尔良。”
  船长的描述令我大感意外,我无法把自己亲见的冷酷无情的布里萨侯爵和他所提的那个热心仗义的年轻士兵等同于一个人,这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了,令我无法相信。
  但当看到船长说起这件事时充满热情和感激的神情时,又让我不得不将信将疑。难道是侯爵后来变了?以前在索梅恩,吕西安曾经跟我说过,他从美洲当兵回家后性情大变。结合起我在他书房里发现的那些骇人的头皮,我猜测他在美洲时一定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老天,美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让一个曾经善良的男人变得如此冷酷凶残?而且他让我也去那儿,这岂不是……我的心中开始有不祥的预感,恍然觉得自己刚出了虎口,又入狼窝。
  正在我想向船长进一步询问侯爵在美洲的经历时,突然一个水手冲了进来:“船长,不好了!英国佬发现我们了!”
  “抱歉。”船长听到瞬时变得一脸严肃,他向大副打了个手势便快步跟水手走出船舱,随后楼梯那边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英国佬?”我咕哝着,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对,英国佬,我们的老朋友,只是有时不太友好罢了。”大副用餐巾擦了擦嘴,耸耸肩后也吹着哨走出了船舱。
  出于好奇,我也跟着他上了甲板。
  此时甲板上早就乱成一团,哨子声、号子声、脚步声此起彼伏。高处瞭望台上的水手不停打着各种手势,而在大副的调度下,已有数十个水手爬上前后各个桅杆,不多会儿,黑夜女神号便通体张起风帆,在我的头顶宛若升起数片庞大的云朵,将蓝天与阳光密密地遮在外面。
  船长举着单筒望远镜向北方看着,时不时向大副和水手长传达着命令:“侧帆!向南!准备大炮!”
  我愣住了:大炮?不会是我听错了吧?这到底是艘什么船?又怕英国人,又有大炮?他们该不会是海盗吧……我又开始习惯性胡思乱想起来。
  “轰——”一声巨响后,右侧船舷不远处冒出一个巨大的水柱,随即一波波海浪涌向我们,黑夜女神号在强浪的冲击下剧烈颠簸了两下,而我则双脚一滑被甩到了甲板上。
  “他们开炮了!”
  “他们打不着咱们,黑夜女神可是大西洋上最快的船,哈哈!”我正躺在船舷边龇牙咧嘴地揉着险些被跌烂的屁股,一旁两个水手边拽帆索边说道。
  “你快回船舱去,这里危险!”刀疤脸大副在不远处向我喊道,他由于激动和紧张面色铁青,骇人的伤疤在脸上微微抽动着。
  我的确很害怕,生在和平年代的我哪见过这阵势?但强烈的好奇心又让我对这种现代人终生难见的场面依依不舍,不过看着大副那张凶巴巴的脸,一方面我不想妨碍他们,一方面也因为有些怕他,因此就连走带爬地钻回了艉楼下的船舱。
  幸运的是船长舱后面有一面巨大的窗户,我趴在那里也能把外面的情景看个十之五六。
  “轰——轰——”海上又冒出两个三四米高的水柱,但是它们却离船越来越远了,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们逃得快的缘故。
  果然,十分钟后就再也听不到外面传来任何炮声了。
  “嗒嗒嗒”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随后船长的身影又出现在船长舱里。
  他随手将门关好。“小姑娘,吓坏了吧?”说着,他笑了笑,将掉在地上的酒瓶拣起来,美美地给自己倒上了半杯。
  “没什么可怕的。”我硬着嘴说。
  “是吗?哈哈哈……”看样子他对自己成功的脱逃很是开心。
  “英国人为什么要打咱们?”我很好奇。
  他抿了抿嘴:“小姑娘啊,咱们走的直布罗陀海峡北岸一直被英国人控制着,军舰不经过一番战斗是出不去的,像咱们这种商船也要被他们彻底检查一番,不听话的他们就要强行拦截,甚至给予击沉。不过咱们法兰西人哪能向那些肮脏的英国佬低头,你说是吧?”
  我点了点头:“咱们是什么商船啊,我在上面听您说准备好大炮,难道咱们也有大炮么?”
  “当然,我的小姐啊,海上可不比路上安全,尤其是大西洋西岸,那些神出鬼没的私掠船可不好对付,不准备点武器那这买卖怎么做?”
  “私掠船?私掠船是干什么的?”我问道。
  “就是海盗,而且还是官方认可的海盗。”
  “啊?海盗还有官方认可的?”
   “对,咱们和英国的战争一触即发,为了争夺大西洋的霸权及美洲的殖民地,双方的政府特许某些人可以用自己的船只掠劫对方的商船。海上的英国私掠船格外多,他们一到冬天就藏在加勒比海,其它季节出海在大西洋西岸打劫,让我们的商船和舰队很是头疼。不过别怕,他们可对付不了我。”船长颇得意地说:“跟你实说吧,咱们的黑夜女神号也会时不时地玩上一票,加勒比的贼窝里我也有些好朋友呢。”
  蒂雷那船长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因为我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所以对我不加隐瞒,他居然对我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老底。听他说到加勒比海,让我想到了电影《加勒比海盗》,当时净看热闹了,不知道那个电影拍的是不是这时候的事?
  我想起那一顶顶白色的假发和可以憋死人的胸衣……老天,弄不好真的是。
  他见我一言不发,就说:“我们可不是那种杀人越货的海盗,我手中有路易陛下的私掠许可状,再说只要气候好,时局好我们还是喜欢做一些合法生意的。”
  我知道,他是怕我误会,特意说些安慰我的话。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我的确是上了贼船。

风暴

  眼前滚滚西来的浪涛表明:我们已经进入大西洋了。
  几天来,我虽没有进过水手舱,但船上的人都已经认识了我,这些貌似粗鲁的水手都礼貌地称我为“布里萨先生”。
  不得不提的是,我还在船上结识了一位新朋友——“克洛维”。
  它是一只浅棕色的大猫,生着长长的胡须,可尾巴却不知为何光秃秃的。“克洛维”在船上似乎地位很高,每个船员都愿意从自己的仅有的口粮中挤出一点咸肉、硬面包来喂它,而它也以船上的一员自居,每天都要爬到舵台上懒懒地晒太阳,晚上则躲到厨房的火炉附近美美地睡上一觉。在颠簸的海船上它总是站得稳稳,从容不迫。
  后来我听水手说,它是黑夜女神号的吉祥物,已经很老很老了,几乎没有人知道它多少岁。在它已经是一只大猫时,水手从海上漂来的木桶上发现了它,从此它便成为了水手中的一员,甚至有权在船长的皮大衣里睡觉。
  我没事时就去逗它,但它老是一副矜持的模样,仿佛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海员,对我这个第一次出海的生手一脸的不屑。
  进入大西洋后,我每天都在看书和逗猫中度过。海上的生活既枯燥又有趣,还很不方便,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洗澡了,身上已经开始和那些脏兮兮的水手一个味道了。船长告诉我,离下一个取淡水的亚速尔群岛还得走一个星期,也就是说,我还得再忍耐一个星期。
  这期间我偶尔用海水擦洗,不过海水擦在身上的感觉可真糟糕,干了之后浑身都能泛出盐末,而且对皮肤很不好。水手们都盼着能下场雨,这样大家可以光着身子在甲板上冲澡。但是我连这种廉价的享受都不能有,除非我疯了。
  有时我也会想起在陆地上的生活,想起洛奈、吕西安、伯爵、亨利。
  当然,还有侯爵。
  路上对我还说有太多不愉快地回忆,它们让我对未来单纯的憧憬一一破灭。有时我也会在睡梦中惊醒,因为我发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小牢房,或是在审讯室里,面对那个狡猾的神父……然后,身下颠簸的床铺又提醒了我自己是在海上。
  每当这时,我就去努力回忆蜜月时的种种幸福生活,借此忘掉不快。然而越想,越觉得不真实,仿佛眼前粗糙的海上生活才是自己一直过的。那些华美的衣服,精致的食物和豪华的宫殿,似乎只是一场梦,美好得不像真的。
  一切都会好的,我安慰自己,虽然美洲不会有奢华的生活,起码很自由。然后我还要开肯德基、麦当劳,去开发西部……
  想到这些,我又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唉,这些宏伟志向还是等我先平安到了美国再说吧,不,应该是新法兰西……
  穿过直布罗陀海峡后的某日,我在甲板上看海景,铅灰色的海在眼前展开,整个天空乌云密布,就像一块肮脏的毯子沉沉压在海面上,只是地平线的尽头,海天相交处露出一小块晴天,里面泻出一抹湛蓝,宛若天堂的颜色。
  海面的风并不大,黑暗女神号静静地航行着,要不是从船尾冒出的浪花,真会使人们误以为它只是安静得仿佛凝固起来的大海上一个小巧的饰物……
  天渐渐暗了下来,却丝毫没有什么风暴的影子。此时的黑暗女神号就像一个大摇篮,伴着波涛的起伏轻轻地摇着,直到隐形的睡梦之神开始抚弄我的眼皮。
  “那是风的脚。”不知什么时候刀疤脸大副走到了我身后。
  “什么是风的脚?”我很讨厌他总是喜欢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不过他又好像并未看出我的真实身份,像这样的色鬼,要看出我是女的,少不了跟我动手动脚。
  “一个比喻,是海员给这种风暴的预兆所起的名字。”他的脸面向前方,一股突如其来的严肃使他那张脸变异常得凝重。
  “风暴?大不大?什么时候?”一听说是风暴,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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