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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何以怀念,何必留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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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把容允惜的两种药品推到他面前:“这种阿片类药物控制症状效果很好,而且药物不良反应小,但是很容易成瘾。如果控制不严,使用不当又会成为一种新的毒品。容小姐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很严重,我建议送去戒毒中心。”

    薛以怀沉默没有说话,出了医生办公室的他像是灵魂都被掏空了一般。如此无力的感觉,他这辈子就体会过一次,那已经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

    容允惜已经醒过来了,看到薛以怀的那一刻,她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薛以怀站在床位,一声不吭。容允惜轻笑:“你说得对,我们都变了。现在的我是不是面目可憎?你现在看我,是不是觉得可笑又可悲?我也嫌弃这样的我,我还期盼着过去的事什么也没有发生。我逃离哪里的一切回国,我自欺欺人的以为你还会等我。”

    薛以怀沉默了很久,终于说了一句话,那声音竟不像自己:“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早点告诉我?”

    容允惜望向窗外:“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过去发生惨剧的原因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薛以怀愤怒的情绪有些失去控制:“什么叫不重要!你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东西,为什么你要去碰它们,为什么!”他情绪失控,几近咆哮,而容允惜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个局外人。

    她虽然笑着,可是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真的想知道吗?你就不怕那真相毁了你现在幸福的生活吗?”

    薛以怀顿了顿:“什么意思?”

    容允惜垂首低笑:“算了,是我自己造成这一切,与他人无关。你要送我去戒毒所吗?以怀,算我求你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戒毒所。”

    她红了眼眶,眼泪已经摇摇欲坠,薛以怀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只是他依旧耿耿于怀,刚才她的那句话,似乎说的是自己。因为他所以她才吸毒的?可是当年是她选择离开他的不是吗?

第43章 我不能那样做() 
容家。

    薛以怀送容允惜回家后便一直没有离开,正如何念念说的那样,这夜他是不会回家了。他还是打了个电话回去,管家说她很早就睡下了。薛以怀在花园里抽了一根烟,心情烦躁的时候也只能用烟来压制。

    容允惜已经睡去,只是睡得很不安稳,要抓着他的手才能渐渐平稳。薛以怀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情景像是调换了一般。曾经多少个黑夜,他中会在噩梦中惊醒。

    即使开着灯光,他依旧赶不走梦魇。那时候容允惜就住在他隔壁,他们的房间窗户是面对面的,只隔了不到四米的距离。每次他从噩梦中惊醒,容允惜随后也会打开灯站到窗户边上安慰他。

    在他的心里,容允惜是个比他坚强的女孩,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打败她。她高傲,她自负,她倔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怎样在他面毫无保留地相显露出心中的恐惧。仿佛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只是他虚构的,眼前这个在黑夜中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女孩才是真实的。

    “以怀,到我书房来一趟吧!”容江海喊了他一声,背着手走向了二楼的书房。

    薛以怀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了一种预感。恐怕这次谈话过后,不仅是容允惜的生活,他和何念念的生活都将变得动荡起来。他以为眼下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他不愿意让容允惜卷入任何危险中,却不知道她早出在风暴中央。

    书房里,容江海看着女儿的照片沉默了良久:“她不是故意的。”

    薛以怀抬起头看着他:“您早就知道了。”

    容江海点点头,这事情还要从六年前说起。六年前的夏,那是容允惜出国的第二年,她后悔了。可是她一向要强,绝对不会对薛以怀先开口。于是她试图暗示他,寄出了照片留了言,可惜照片他根本就没有收到。

    可那时候的容允惜坚信他一定会来,她打包好行李,买了机票就等着他的到来。她在机场等了一晚,最后只能失望离去,可就在那会出了问题。

    容允惜血糖低,经常会出现头晕的症状,严重的时候会晕过去。那天就是这样的情况,她晕倒在路上,醒来的时候却发已经身处地狱了。

    容江海揉揉眉心,这段过往容允惜不敢去触碰,他们做父母的就更不敢去揭开。他们都以为绝口不提,事情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可事实上那段时间容允惜的状况极其的差,甚至一度自杀。

    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她挺过来,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那个时候她却染上了毒品。也许是他们根本就错了,帮容允惜挺过来的,不是他们,而是毒品。这说起来很讽刺,可事实就是那样。

    好不容易走出了心理的阴影,她的身体却堕落了无边黑暗。为了帮她戒毒,他们只能忍痛将她送去了戒毒所,在那期间她受到了身体以及精神上的双重摧残。

    他们在接到戒毒所的电话时,是对方告知他们容允惜有严重的自杀倾向,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呆在戒毒所。所幸的是,当时的她毒瘾已经有所控制,只要配合药疗,不再去触碰毒品便不会有大问题。

    他们又从戒毒的重点转移到心理重建,为了治愈她的抑郁,他们几乎找遍了最好的心理咨询师。那也是个漫长的过程,容江海身居要职自然不能不在其位,所以那段时间只有安枚一个人全天候盯着女儿,只要稍有不慎,容允惜就会因为幻觉而出现危险。

    那段时间连女强人的安枚都几近崩溃,何况是容允惜自己。

    容江海身为市长,几乎很少抽烟,可现在除了抽烟实在没法缓解他的焦虑:“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她经常会神志不清,连我和她妈妈她都不认识了。可是,她却唯独及得你。她总叫着你的名字,说要去找你。那时候,我就打算将事情告诉你。可是,等她清醒过来,她却哭着求我千万不要让你知道。我看着她那么痛苦,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薛以怀明白,容江海说他有了杀人的心,其实不过是说得委婉了。他那时想杀的人,应该是他吧!

    她总出现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完全不自知。他无法给自己找任何理由,即使当初是她选择离开他,他以后恐怕都无法卸下这份责任了。

    “她等我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江海摇摇头,具体的过程他也不得而知,因为容允惜的抵触谁也没法问出来。只是后来她被解救出来,已经完全崩溃,还是从警方那边才得知她落入了一个人体器官贩卖的组织。

    她被关黑暗的地下室里整整五天,那五天里她经常被拉出去抽血化验、扫描,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她亲眼看到跟她关押在一间地下室的孕妇被拉出去,再见到那孕妇的时候,只看到她胸口血淋淋的被裹上了白布。

    警察救下她的那一刻,她已经被推上了手术台。那当这件案子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可惜抓到的却仅仅只是产业链最下层,真正十恶不赦的头目早就逃之夭夭。

    薛以怀的手微微轻颤,他控制不住自己又接着抽烟。现在知道这一切,虽然是已经瞒不住,当很明显容江海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可他能为允惜做的事很多,唯独不能娶她!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跆拳道馆里何念念说这那句‘你今晚是回不来的’。有时候,她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而他却从来不知她内心深处的声音。

    一包烟抽到最后一根,他终于开口道:“容叔,允惜永远都是我妹妹,我会照顾她的。”他能给的承诺,也只能到这里了。

    容江海似乎早就在知道他会这么说,不禁冷笑了一声:“妹妹?允惜在你心中难道就只是个妹妹吗?是我记错,还是你忘了,七年前是谁苦苦哀求让我留下允惜的?又是谁口口声声说真心爱她,这辈子一定要娶她的?”

    不错,这些话是他当年说的。可是,从容允惜选择出国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他低微微垂首,目光深邃,隔着烟雾去透着一股让人琢磨不定的感觉:“容叔,我已经结婚了。我可以用一生去照顾允惜,可唯独不能娶她了。”

    容江海看着他,忽然用力一拍桌站起身怒吼:“什么叫不能?这世上就没有你不能做的,只有你不愿意做的!”

    也许是太激动,容江海忽然咳了起来,安枚听到丈夫大吵的声音赶紧上楼劝阻:“有话好好说,你这身体经不住。”转脸又拍了拍薛以怀的肩膀,“以怀,你容叔也是爱女心切,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知道我们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可允惜现在离不开你。”

    薛以怀没有接话,他无法说出一个让他们信服的理由。但他真的不能娶容允惜,因为他就是早个将生命置之度外的人,他不愿意让容允惜将来再承受一份痛苦。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留念头:“枚姨,我不能那样做。”

    也许他们会觉得他自私,可他却只是不想害了两个女孩。

    他回答得坚定,安枚皱了皱眉头偏过头去。一时间,充斥了浓烟的书房鸦雀无声。不过,这样的气氛很快就被隔壁传来的声音打破。

    三人急冲冲地赶过去,容允惜发疯一般的撕扯着枕头,房间里绒毛飞舞,她尖叫着。灯光大亮,容允惜猛地抽着气,像是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怀,别走,别走,不要离开我”

    薛以怀只能任由她抱着,轻轻抚摸这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我不走,你别怕,都过去了。还记得小时候,每次我做噩梦醒过来时,你就会站在窗台前给我唱歌。听着你的歌,我就会渐渐睡去。允惜,现在换我给你唱,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他哼着她曾经唱个他的歌,容允惜靠在他肩头恢复平静渐渐睡去。

    容家的别墅跟薛家就连着,容家出了这档子事,到了深夜还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江心乐自然是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刚进容家大门,便看到自己儿子面色有些憔悴。她是母亲,首先也是个女人,女人的天生敏感的自觉告诉她容家可能在逼婚。她原本就并不喜欢容允惜,眼下她还沾染了毒品,这就成为她绝对不能成为薛家媳妇的理由了。

    虽然这理由看起来是因为薛以怀,而她也是造成容允惜悲剧的推手。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会像薛以怀那样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揽。难道容允惜自己就没有错吗?那份骄傲就真的那么重要难以放下吗?

    即使是老邻居,她也不打算多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允惜的现况我很担忧,可是我们对何家也有一份承诺在。念念也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因为要对允惜负责就去随便辜负念念,毕竟念念是我们薛家正儿八经的媳妇。”

    安枚轻笑一声:“心乐,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她可不觉得,她不过是在陈述一件实事罢了:“允惜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都把她当做未来的儿媳妇。可我没想到她会拒绝以怀选择出国,你们也是看到过他为允惜消沉的没了人样。那时候我很生气,可我恨不起来,在我心里原来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女儿。”

    漂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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