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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第17部分

小说: 东都汴梁闲话回忆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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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被了闷一阵子了,十分敏锐地感受到将出远门的气息,不顾我们脚下踩得是条小船,兴奋地直踏蹄子,把一叶扁舟弄得重心不稳,险险翻船。

    好在船家事先拿了在下一笔银钱,才没有将我们连人带马赶下船去游泳,只是婉转地要我想个办法,不然没法开船啊。

    于是我威胁性地落了一句狠话:再吵就把你丢下船,让你游着去!

    牠嘶噜地一个抽气,然后还真就平静下来了。

    奇怪?难不成在下的马真是匹神马么?能通灵听懂人话?

    (二七二)

    于是,在孔方兄的力量下,我左赶又催星夜兼程来到华亭县,从渡口了船,至飞峰岭下,尔后上岭来到卢家庄门口。

    这一带被坚固高墙环绕,只有一道哨门,栅栏深锁无法推动。

    无奈,我只好拍打栅门高声呼喊,招来一庄丁应门,同他说自己是五爷的朋友,有要事相找。他通报过后,将在下领至一幢三层高的楼子前面,门匾上写着螺蛳轩三个大字。

    这楼名莫名的让在下左眼蹭蹭跳了两下,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我甩了甩头,喑付自己多虑了,跨步踏入楼内。

    (二七三)

    轩内厅上,一人仍旧是一身白衣,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双手交负在胸前,脸上挂着嘻嘻微笑,一付吊儿郎当的模样。

    没想到最先来的人居然是你。他用他那特有的、略带轻佻,却无法令人生厌的语调开口,是展昭让你来的?

    他斜靠扶手,看似慵懒随意,话语间却已带上一层冷意。

    跟展昭没关系,在下只是来找白兄讨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哦看来你知晓我身分了啊!他抿唇而笑,眼中流露出一丝傲气。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若还不知道,岂不实实为蠢蛋一个?我白他一眼。

    小弟本也不晓得,原来虞兄和开封府的关系这般好。他左手抚上了他那光洁的下颔,故作思考状。

    我只是给他们打打零工罢了。真要说起来,我本也不晓得你是什么锦毛鼠白玉堂啊。说罢,我狐疑地看向他,话说你该不会有在蹲墙头偷窥开封府吧,不然怎么知道我和他们有来往?

    你说谁蹲墙头!一颗橘子朝我飞来,我利落地接杀住它。

    就当你默认了。

    啧啧,在下的身手似乎愈发敏捷了,看来前阵子克服刀剑恐惧的特训还真起了不小的作用。

    (二七四)

    虞兄究竟来此作甚?小弟可不记得有欠虞兄东西白玉堂气呼呼,那张装模作样的笑脸终于破功。

    喔,是这样的!我立即换上一付严正的神色,正经地跟他解释:白兄从展昭房里拿走的那块菊花羊脂玉佩,其实是在下的,它对我很重要,可不可以请白兄还给在下呢?

    白玉堂瞅着我,一脸怀疑。

    是真的,那日我掉在练武场,是展兄拾去先帮我收起来,我还来不及同他要,便被白兄拿走了。

    他继续瞅着我,挑了挑眉。

    白兄你想想,展兄除了那把巨阙宝剑,可说是身无长物,你去他房间巡过,这点是再清楚也不过吧!白兄不觉得那玉佩放在他房里很不搭嘎吗?展护卫,对不起了,我这也是在变相在赞你。

    我觉得自己可能说到点了,白玉堂不觉点头,状有同感:嗯,这话说得倒有道理

    我在一旁连连称是:既然你也觉得有理,就快把东西还给我吧!

    (二七五)

    虞兄说这枚玉佩是你的?白玉堂的眼底有一抹意味深长,不过由于当时的在下急着将东西要回,并未细加注意,只顾点头。

    他问:敢问虞兄从何处得来?

    我答:别人送的。

    他问:何人所送?

    干你屁事?

    我咳了一声,差点将这话脱口说了出来,记得师父曾说过让我不要张扬他身分的话,含糊道:唔是由一位长辈所送。

    可对面那白玉堂接下来却突然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在思想什么。

    可他实在想太久了

    我按捺不住,便打破沉默又开口向他再要了一回:白兄如今应该明白那枚玉佩确系在下所有,可否请白兄将它交还给我呢?

    白玉堂抬起头,嘴角一扬,勾起一抹邪艳动人的微笑:玉佩既非展昭所有,留着也没意思。放心,我会还你的。

    真的!

    嗯,五爷我一向说到做到。

    他那双桃花眼中波光流转,看起来甚为诚恳动人。

    (二七六)

    唔,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之人,在下先前都低估他了,还说他脑内回路乱接来者

    我郑重地在脑内同虚构的白玉堂道歉一鞠躬。

    (二七七)

    我还以为虞兄会开口讨要尚方宝剑呢。虞兄不是和开封府关系颇好?怎地一字也不提?白玉堂突然插话。

    若我同你要,你会给我吗?看在我们同吃过一条鱼又同喝过一坛酒的份上?我回神,瞅着他问。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自然不给。

    所以我才不作白费功夫的事哩,那是你跟展兄之间的事,我就算想介入也介入不了。

    他点头:算你识相。

    是、是,我最识相了,现在可以把它还我了吧!我伸手。

    他瞥了我的手一眼:作甚?

    你不是答应要将玉佩还给我吗!我瞪他。

    在下有说现在还你吗?他一脸无辜。

    你!我怒。

    放心,待与展昭完事,小弟自会将玉佩还你。他耸了耸肩,语态轻松。

    堂堂锦毛鼠居然说话不算话!我大怒!

    我刚只说会还你,又没说会马上还你,这可算不上说话不算话。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暴怒!

    虞兄那块玉佩小弟会好生看管,决不会令它有分毫闪失。虞兄尽管放心,安心等候便是。

    我彼时是怒到极点了,烧过头后反而觉得委屈起来,耷拉下肩,一半是想改采看温情攻政策,一半也觉得颇为沮丧: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以为就算交情不深,咱们好歹也算一同喝过酒的朋友

    白玉堂见我就这么消沉下来,不禁直了起身,稍微收敛起方才那付漫不经心的态度,与我道:在虞兄于太湖畔将那道鲈鱼让与小弟之后,小弟便将虞兄当作朋友了。不过此和彼是两码事。

    他顿了顿,接着真相:谁叫你和展昭他们那么要好呢,我可不能让你同他们去报信。

    我:

    (二七八)

    我要报什么信啊!我有什么好报的!

    你倒是跟我说说啊!

    陷空岛的位置吗!你的机车程度吗!

    那个来这边随便问一问就可以知道了好不好还用得着我报吗!

    (二七九)

    他最后这句话简直戳到在下的爆点,我整个人直接奋起,怒吼一声,用食指忿忿朝他一指:你这只死小白,根本是蛮不讲理!

    白玉堂脸色瞬间沉了,阴鸷盯着我,咬牙:你叫我什么?

    你这只死小白,可以再机车一点,我

    蓦地一个前仰,白玉堂的脸瞬间放大三倍,近得我这双近视眼都可以直接从他瞳孔中看到自己反映的倒影,也看到了在他眼底暗暗浮动的一股狠劲。

    我扯了扯被他揪住的衣领——拉不动,又推了推他的手臂——推不动。

    惨了,刚刚太激动,仗着半个熟人一时口误,把心里话给讲出来了,怎么办呢

    (二八〇)

    呃这个我吭哧了一会儿,小白小白这名字没什么不好啊,你看,拿来当绰号,可说是亲切又大方,简单又明了,利落又帅气,风流又写意,可爱又青春,简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飞龙见了都吐珠!呃还可以上威天庭、下慑地府,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书房,此名一举直入人心,令闻者不忘,令见者倾心,令听者痴心,实乃集中华文化五千年来的精华于一身

    呃其实说到最后我也搞不太懂自己在说什么东西,不过白玉堂眼底的那股狠劲,随着混话越讲越多,便越变越淡,最后渐渐被不耐取代

    我暗吁一口气,气节啥的先丢一边,抓紧时机赶紧先道个歉:小白兄,是我错了,我不该在这么美好的名字前面加一个死字,不过当时系在下太激动了,你要谅解我,那枚玉佩对在下真的很重要,所以在下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在电视剧和里面,这种高傲、行事又风云莫测的角色,大多属于傲娇型的主儿,标准地吃软不吃硬,是故我用藏在大袖下的手狠狠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出两眼氤氲,可怜兮兮地继续说:更何况,在下是将你当成朋友,才这般为你拟取绰号小白兄,你看我的宝贝如今都被你纂在手里了,你还忍心这般怪罪在下

    恶,这戏会不会作得有些过了……

    我抬眼偷瞄,见白玉堂咬着牙,重重闭上眼,作了两套深呼吸以稳定情绪,然后睁开眼,松手让我的脚跟重回大地之母的怀抱。

    (二八一)

    警报解除!

    (二八二)

    白玉堂在一旁满脸不爽地朝我咕哝着:男子汉大丈夫的,纵使有涙也不应轻弹。你怎么同我大哥一般,这么容易便哭呢?爷我又还没真对你做出什么事

    等你做出什么事还来得及吗!

    而且我刚刚是不是默默听到什么卢方爱哭的八卦?!

    (二八三)

    我哪里哭了,是有东西跑进眼里去了作戏要作全套,我眨了眨湿润的眼睛选择一路走黑,假作倔强又没下限地说出一句经典台词。

    因为台词太老套,言毕把自己也恶到了,好不容易才忍下反胃的冲动,险些没绷不住脸。

    白玉堂闻言往后退了一步,恢复正常人谈话应保持的标准距离。

    是因为自省了发觉自己的粗鲁无礼呢?还是单纯被我恶心到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

    (二八四)

    危机解除后,我确定这白玉堂大概不会真为这件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行为,有时候手无寸铁、不会这些大侠们口中所说的武功,还是有好处存在的我心里有底,胆子便大起来了。

    鉴于鄙夷自己方才没节操的行为,为了自己的心灵健康,在下决定适度发泄一下内心的窝囊感,于是我开口:小白兄,方才在下所言皆系发自内心。在我的家乡,人们会为值得深交的朋友取个亲切的昵称,以表示尊敬与重视。像五爷这般气宇不凡之人,当然该享有这般待遇,是故在下绞尽脑汁,方想出小白这称呼,简洁明了,体面亲切。今后也请小白兄多多指教了!

    言罢,我给他一记闪亮的笑容。

    哼,动不了你,好歹也要气一下你!

    (二八五)

    别叫我小白兄!白玉堂桃目圆撑,眼中肝火蹭蹭,颇有继续上窜的趋势。

    小白。我从善如流。

    你!小白握紧拳头。

    在下做好了随时闪躲的准备,可白玉堂的拳头却突然松了开来,只见他桃花眼转了转,精光一现,瞬间怒气全消。

    他瞅着我,露出一个贼笑:假若真如你所言,白某身为虞兄的朋友,自亦应当为虞兄取个昵称,以示尊敬。虞兄姓虞,但若直接叫小虞,未免不够别致,显不出小弟对你的心意,小虞网漏小鱼,鱼儿游水,如此,便叫你小鱼儿吧!

    (二八六)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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