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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与君长相守-第22部分

小说: 与君长相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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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闻那面看见这样的情况笑得更得意,他故意叫住一个小伙子,要和他闲聊一会,在他的威压下,两人开始你来我往,颇有热情地聊了起来,一面聊莫闻还用眼神向冷澄挑衅。

    方知微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

    冷澄凝视着天边的金乌半晌,忽而回顾,对着倚华一笑,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方知微:“方大人,看莫大人这样体恤民情,我们就不打扰他了,我们两个一起去村里看看吧。”

    莫闻目光阴鸷地瞪了方知微一眼,大有你答应一个试试看的意思。方知微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其实,依他自己的意愿,他是愿意的,可是他实在是不敢公开违抗顶头上司的意愿啊!如今的方知微,早就不是那个白衣风流的才子秀士,也不是那个前途无量的翰林院庶吉士,只是一个因为被贬官发配的无行浪子,在晋州一无门路二无根基,就他这么一个小虾米,通过怀化将军搭上定远侯这条线的莫知州不会介意让他再降三级的。

    方知微眼睛转啊转,当他看到任倚华的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

    “冷大人说笑话了不是,今儿才第一天,冷大人今日带着嫂夫人,不就是想让嫂夫人看看旧居,散散心情,了解了解家乡吗?你们两个只羡鸳鸯不羡仙,拉上我当陪衬多不好啊,是不是,哈哈哈——。”说罢还心虚地抹了一把汗。

    冷澄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说:“方大人说的也是,那我和内子就先行一步了。”

    任倚华却是气的不行,看旧居?散心情?你当我是来游山玩水的?本来她对冷澄说出她是他正房妻子这事就耿耿于怀,生怕污了他的名声。今儿方知微这话一出,更是越描越黑。

    她刚要跳脚和方知微理论理论,却被冷澄一把拉住:“还愣着干嘛,带你去看以前住的地方。”

    倚华水样的眼睛飘忽地看着他,莫非他要甩开两人,单独去查案,这样也好,想通的倚华老老实实就要随着去。

    莫闻觉得不对劲,在后面殷勤发问:“不知我可有这么荣幸,参观一下冷大人的旧居?”

    冷澄悠悠递出一句话:“没问题,莫大人来冷某蓬荜生辉,只是莫大人体恤民情,冷澄怎便打扰,何况今日我只论家事,不论国事,莫大人还是少来搀和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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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两人向村中深处走去,遇上的人几乎都装聋作哑,小路上静默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风轻轻地吹着,吹得两人有种通体舒爽的感觉。/top/ 小说排行榜

    冷澄突然来了雅兴,仰头看天,想来个文人般的感叹什么的,结果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天上的云真白啊,像棉花一样。”

    这句话和他刚才遭遇相差太远,倚华一时脑袋没转过来弯,竟然还跟着仰望蓝天,傻傻地感叹:“确实有点像棉花,白白的,软软的,让人想摸一把,穿在身上应该很暖和”

    说完才反应过来,她,熟读诗书,最爱风雅的任女史,刚才说了什么?说云彩像棉花?还说保暖?还说想摸一把?

    天啊,她一世英名啊,尚宫娘娘我对不起您啊,我不该当初自诩什么名士风流,还到处吹嘘啊。您骂的对,显摆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冷澄钩起嘴角:“这话明显不像是从女史嘴里说出来的。”

    任倚华打肿脸充胖子:“这不是看大人您心情不好,说出些不一样的博您一笑嘛。”

    冷澄笑意忽然淡了些,只是把和她拉在一起的手握的更紧了些,走路也越发得快起来。

    风中传来一声:“谢谢。”声不大却很诚恳。

    倚华心情莫名地如丝线般纠缠起来,缠来缠去就是解不开,一个结亘在心头还不知道为什么,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人,未免太好骗了吧。好骗的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任女史都觉得有点愧疚。

    走着走着一间小茅屋映入眼帘,陈朽的木架,肆意开敞的没有锁的门,苫盖的茅草什么的,也被风吹得歪的歪,散的散。这地方在任倚华眼里总而言之就两个字——穷苦。

    冷澄不负所望地开了腔:“这就是我和娘以前住的地方。”

    倚华狠狠地咽下“大人您当年也太惨了”这句话,改成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冷澄失笑:“算了,算了,女史趁早别糊弄我了。跟我进屋看看吧。”

    倚华亦步亦趋地踏过了矮到不能再矮的门槛,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废屋蟑螂什么的,反而是一股净净的清气扑面而来。

    屋子中央是一张快要站不住,一只脚下还垫了砖头的木桌,上面满满得都是刀刻的岁月的痕迹。木桌两边有两个旧旧的木凳,放的板板正正,一高一矮,很容易想象安人和还小的冷澄对坐着吃饭的情景。木桌的对面也就是“壁”的正当中,没有祖宗的画像,没有瓜果梨桃的供奉,只挂着一幅字,是一副对联: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字是颜体,笔笔如铁画银钩,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句是四书的集句,对句工整,合乎章法。字与句珠联璧合,如天造地设,浑然天成。饶是习惯跟那些文人墨客一样,把颜体字贬低为叉手并脚田舍汉的任倚华,也不禁有些心折。

    冷澄背着手看那幅字,风透过更像洞口的窗户吹动他的衣袂,可他整个人却岿然不动,有如海浪拍打下的山峰。

    凭着一种熟稔的感觉,倚华开口:“这字,是你写的?”

    冷澄顿了一会才开口:“是我爹留下的。”

    倚华点头:“哦,原来如此,难怪挂在这里……”还想说什么,又想起冷澄那日说胡话说到想爹的事,就闭口不言了。

    冷澄倒不在乎似的,幽幽地说:“爹是这一片第一个秀才,听说很多人都夸过他的才气,姥爷也是看中他是个读书人,才把娘嫁了过来。爹很喜欢读书,最敬仰的就是圣贤,是真的喜欢,不是为了做官。这幅字是娘怀孕的时候爹写得,说是为了将来给我看的,听说为这事娘还有点别扭,说他孩子还没出世,花了那么多笔墨干什么,还不如多写些自己喜欢的文章。娘说爹笑嘻嘻地不说话,还教娘认识这些字,娘说生我的时候爹很开心的,只可惜一年后爹就去了,而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

    倚华觉得说话很困难,哽咽着说了一句:“令尊想必对你抱有厚望;见你今日成就一定在天上也是欢喜的。”

    冷澄眉目间竟是藏不住的疲惫:“我一直看着这幅字长大,自从娘和先生跟我讲完这幅字的意思,我就一直按着这些字努力,从不后悔,可是今天我感觉不对了……。”

    倚华屏住呼吸,目光炯炯,她知道从情感上她应该支持他这样走下去,继承父亲遗志,哪怕粉身碎骨。可是从私心上,她又希望他“幡然醒悟”,做一个“正常的”官儿,这样他们两至少会生活得平静些,还多些话说,而不是永远一个理直气壮,一个气结无言。

    谁知道冷澄目不转睛地盯了那字半晌,竟洒脱了起来:“对和不对又怎样?虽千万人吾往矣,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只遵从父亲的教诲就好,其他任它风吹雨打罢。而且……”他指向墙角的水缸,“你看见没有,水缸里都是清水,是邻居们帮忙打得,就算我和娘都离开了这里,他们仍然记得要照顾我们这孤儿寡妇,现在想想,还是我欠他们的多。”

    倚华放下心来,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他颓废堕落,只是他这决心一下,两人再怎样,终究是隔了一层国家大义的纱,捅不破的纱。

    冷澄啊冷澄,你还是没看到世间的险恶。你有父亲的教诲,有安人的保驾护航,就是你这些乡亲也没有真正地放弃过你。至少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担心和在乎。

    你有没有尝过众叛亲离的滋味?你有没有从天堂到地狱的时刻?

    我知道你没有,如果你有,你不会到今天还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会到今天还为一缸水而否定别人的冷漠。

    冷澄将倚华引到后院,院子里蔬菜的根苗还依稀可见,篱笆墙外爬满了绿叶,一些红白相间的花朵点缀其间。田园风光赏心悦目。冷澄眉目之间也跳脱了起来,不想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声:“我的老房子诶,孩子他爹我对不起你啊,我守不住这个家,孩子们都去了别处,我这把老骨头舍不下这里,如今半截身子入土,拼着一命死在这里也就算了,苍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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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运命如刀人如草() 
苍老的声音,悲凉的腔调,泣血一般的无助,传进冷澄耳朵里竟是字字刺心,倚华开始只是蹙眉,听到后来才听出些隐情。/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这老妪哭声必与假传金矿一事有密切联系。

    冷澄急忙向哭声处跑去,倚华坐不惯土路,被绊了几次也歪歪扭扭地跟着。好不容易走到了,只见一片废墟触目惊心,房梁早已倾塌在地,茅草所剩无几,杂物早已散落成野狗啃食的尸骸,空气中焚烧过的焦糊味挥之不去,还有几个不深不浅的坑,一看就是挖掘金矿的产物。在挖出的几个坑前,一个老妪坐在倾塌的房梁上,边拍打着坚硬的木头边叫骂着痛哭。面容虽然衰老,但面色并不似普通农家妇女那样枯槁,依稀可看到富裕生活的痕迹。只是沾满了泥灰的指甲昭示了她如今的落魄。

    冷澄只看她一眼,就大惊失色:“这不是张员外家的老夫人吗?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老妪眼珠一转,看看他,癫狂地笑道:“这步田地是哪步田地?上头的官儿说我们家房子底下有金矿,要扒了房子挖金矿。这事儿一听就明白了,不就是看我们家有些钱,想要钱吗?给钱就是了,可给钱给的没头啊,眼看着都要倾家荡产了,官儿偏不信,到底是扒了房子占了田地,然后把一家人都挤兑的远走他乡才够。诶,说了这么久你是谁?”

    冷澄:“您不认识我了,我是……。”

    老妪又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澄儿是吧,不,不是,是冷大人,官居四品的冷大人,想当年您赶考的时候我们还宴请过您,当时我觉得您是有大出息的人,觉得做官儿多好啊,光宗耀祖的,可没想到啊,这世上的官儿怕大都是些黑了良友上传 您这回回来是来干嘛的?是来看你从小生活的地方是怎么被你们这群官儿整成这样的?”

    冷澄窘迫着,带着几分痛心地解释:“不是,李叔把事情告诉我了,我,我这回来是奉了皇上的圣旨来查这个案子的。”

    老妪又一次大笑,只不过笑声里是彻骨的悲凉,倚华在一旁不寒而栗。

    “皇上?圣旨?我是真想相信呐。可是天高皇帝远,官官相护,就算你真有圣旨,真有这颗好心,又有什么用呢?冷大人,我老婆子是要死要活,离了家人回到这里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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