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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北唐风云-第58部分

小说: 北唐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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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他道。

    “只要能够射死你,就算我也被射伤,我也很高兴。”王独瞪着他,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再放!”他爆吼道。

    确实,在放出刚才的弩箭之后,那二十多名北唐铁骑停顿的时间长了一点,那是因为他们对刚才的动作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有几支弩箭差点射到王独。

    他们咬了咬牙,再一次扣动弩机。

    北方,突兀的人影已经清晰可见,甚至能够感受到突兀狼将那凶狠的目光。

    二十多支弩箭再次爆发出惊人的威力,而被白霜压得几乎要栽下马去的苏印所能够做的动作,非常有限。

    可是他还是进行着许多在常人看来觉得不可思议的闪避。

    他的手和手里的刀依旧在抵制着压过来的白霜,但是身体的其他部位却行动起来。

    弩箭一支又一支掠过他的身体,但是他不是神,他还是无法避免自己的生命危机。

    “噗!”

    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盔甲,也射穿了他的腰部,带出一片血光,从他背后而出。

    一支弩箭钉在了他的左胸与左臂之间,尾部不断颤动着。

    还有一支射中了他马匹的马前腿上,那匹伴随了他好多年的战马发出一声哀鸣,随着巨大的惯性力往前扑去。

    他也翻滚了下去。

    王独的眼中寒芒乍现,白霜一挽,刀锋一割而过,割开了苏印胸前的盔甲,划破了他的血肉,鲜红的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看着满目的红,就在那个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身上,在这一瞬间,王独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只持续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很短时间。

    他一直坚定自己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对待叛国者,他会问候对方的祖宗,这是无法容忍的,不论旧情。

    苏印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以刀拄地,插在了地面上,以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的腰间、他的胸膛、他的左肩下面,血一直在流,鲜红得就像是苏府的那一天。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脸色惨白,但是至少,他还没有死。

    “我说过,你很难杀死我的,你放弃吧,我还没死。”他惨然笑着道。

    北方,突兀狼将隐约看到了这副情景,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声,身后的骑兵上,有许多人拿出了突兀弓,对准了远方。

    他还不确定苏印是不是死了,如果确定下来,就算很难射到那边,他也会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将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北唐铁骑依旧在往前冲,因为苏印的落地,他们的逼近速度非常快,但是他们的心中已经产生了退意。

    他们看到了王独背后扎着的弩箭,却强行忍住询问他是否有事的冲动,因为他们知道,王独不喜欢这样的问题。

    王独距离苏印只有两三丈远,他的脸上满带着厉色,提着白霜,往前疾冲。

    苏印的身体依旧不稳重,但是他还是举起了刀,抵挡着王独的攻击。

    “当!”

    他挡住了一刀。

    “当!”

    他又挡住了一刀。

    仿佛要验证他所说的话一样,虽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他还是挡住了王独的一刀又一刀,而且,突兀人越来越近,王独他们越来越危险,而奔腾而来的北唐铁骑,看样子是来不及赶过来和王独一起杀死苏印了。

    王独脸上的戾气越来越盛。

    “将军,我们撤吧!”逼近的北唐铁骑依旧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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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无迹马,秦杀刀(二)() 
他们并不怕自己死去,只怕王独有事。

    王独的眼中,跳跃着光芒。

    他也不怕自己死去,只不过,他还有着很多责任,北唐的北疆需要他,他不能死得这么不应该。

    他明明感觉苏印就要死了,在下一刻,他就可以杀死对方,可是,苏印就是不肯倒在他的刀下。

    看着苏印的血把周围的一片都浸染了,而且眼看他们就要进入突兀骑兵的射程范围之内,他最后非常不甘心,也非常屈辱地接受了自己没能够手刃那个已经重伤,却怎么也不肯倒下的混账东西。

    “走!”

    他上了马,不再理睬依旧抵抗的苏印,只是心想,这样的伤势,苏印就算没死,也生不如死。

    同时,他挥了挥手。

    北唐铁骑不再前进,调转了马首,但是,他们一边向着南方疾驰,一边身体后转,把北唐神弩纷纷对准了苏印,随后一个又一个扣动了弩机。

    弩箭萧萧,越过王独向南而去的身影,两者不同的方向,就这样擦肩而过,像是告别过往。

    王独的声音很是冰冷。

    “射,不要停!”

    紧接着,他又像是转变了对象:

    “今日,如果你死了,一了百了,如果你没死,日后我大唐必定会有男儿取下你的项上人头!”

    机簧的声音不断发出声响,碎在空气中,带上了冰凉冰凉的悲哀味道。

    “噗!”

    “噗!”

    “噗!”

    ……

    苏印举刀格挡,却依旧有很多弩箭射进了他的身体,溅出一片片血花,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但是还是在微笑。

    他倒下了,不知道有没有死。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繁华的长安,还有那个鸟语花香的苏府。

    远处的北方,传来突兀狼将愤怒的吼声,几乎要震破天地……

    ……

    ……

    战场清理得非常简单,因为突兀人要抓紧时间。

    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与还未干涸的雨水混杂在一起,真正成为了血流成河。

    突兀军的统帅沉默着。

    他想着昨天的那一场唐军近乎全军覆没的战争,心中久久不能够平歇。

    北唐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人突围而出,而他们突兀人,死了很多,损伤很大,大到无法想象,大到他感觉到难以置信、难以承受。

    特别是,他想到昨天最后冲到自己面前的那最后一骑北唐铁骑兵,生出极大的忌惮。

    那是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年轻人,他披着战甲,骑着披甲的战马,他的身后,所有北唐铁骑全部都倒下了,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他成功了,他冲到了突兀统帅面前十几丈处,对着这里嚣张地喊了一声:

    “你们要亡我,那我们就先亡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然后,那个年轻人就死在了突兀精锐狼骑的马刀之下。

    突兀统帅承认,那是他最最耻辱的一战,自从他成为统帅之后,他从来没有过被敌军逼到面前这么近过。

    那名年轻人的声音,久久地在他的脑中回荡,经久不息,有的时候他会忽然感觉到害怕,然后又想不明白,因为他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会怕北唐人?

    他不知道,这不叫害怕,这叫忌惮与警惕,是对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的下意识的敬畏。

    这一战,第一勇士阿穆打死了,精锐骑兵也战死了许许多多,那种代价,他几乎无法去回复阿史那沁。

    他想了许久,最后让自己的心情平息。

    他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冷声对着身旁的人道:“去追杀那家伙的那群废物还没有传来消息?”

    旁边的人感受到了他的愤怒,有些战战兢兢道:“他们还没有回来。”

    “十个人,追杀一名普普通通的北唐士兵,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结果,他们还有脸成为我突兀士兵吗!?”他变了脸色,厉声呵斥道。

    “追杀那个穿着步兵盔甲的北唐铁骑,十几人只重伤回来了一个,现在还有那个也杀不了,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想到了那个身材颀长的奇怪北唐重骑兵,脸色越发阴沉。

    说真的,杀不死那个人,他倒还勉强接受了,因为那个人他实在是看不清底细,强大到离谱,那个家伙挺着长枪在起初是和其他的北唐铁骑一样对着这里发动自杀式冲锋的,但是在最后的关头竟然调转马首选择了突围,他惊鸿一瞥间看到了那个人的枪法,看得他暗暗心惊,要不是确定过珍威将军的方位,他甚至还会以为那个人就是珍威将军假扮的。

    至于还有那名骑着北唐军统帅的战马突围而去的北唐士兵,说真的,在作出追杀的决定时,突兀统帅还真的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之所以要追杀,并不是因为对方本身,而是有人亲眼看到珍威将军把北唐旗帜给了那名士兵。

    旗帜是一支部队的荣誉,而拿着旗帜去阿史那沁那邀功请赏,或者拿去挑衅李显岳,都是极好极好的。

    但是没想到,那些废物直到现在还没有拿着那名士兵的头颅回来,于是他非常生气。

    ……

    ……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秋雨弥漫的昨天。

    雨势再次变大,整片天地间朦朦胧胧。

    怀里躺着北唐旗帜,手中举着珍威将军的秦杀,骑着无迹,管阔进行了人生中最最惨烈,也最最难以忘怀的突围。

    就像珍威将军所说的那样,那是命令,他现在是北唐军人,他听取命令,并且坚定地去执行它。

    他需要带着北唐旗帜活着去见晋王李显岳。

    这就是他的职责。

    这里的唐兵,有的人选择和突兀人玉石俱焚,也有的人选择突围而出,再战天下,也许还有投降的,可是管阔并没有看到。

    而现在,因为珍威将军临死之前的嘱托,他只能突围。

    阿穆打死后,他带过来本来要围杀珍威将军的那些骑兵几乎疯狂,他们在珍威将军的裨将和亲卫们的手下损失惨重,不过还剩余几十骑。

    在先前,因为一些和管阔一样想要保护北唐旗帜、守护在珍威将军周围的一些赶过来的北唐士兵们的阻挡,他得到了短暂的停歇,而现在,珍威将军已经殉国,他也接受了命令,这一切,他都不得不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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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无迹马,秦杀刀(三)() 
“那些南蛮的旗帜在那小子手里,杀死他,夺过来!”

    一些突兀骑兵用突兀语喝喊着,趋之若鹜地冲杀过来。

    雨水带着雨声,并不大,于是,他们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过来,而人影却模糊不清,辩不真切。

    秦杀是秦地的名刀,雨水顺着它上面的饕餮纹缓缓流淌,再滴落在地,成为了一串珠。

    管阔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推测着严重程度,再在心中坚定一下活着出去的信心。

    他的背后有三道刀痕,右肩上有一处,脸上也有一处,不过很轻微,只有血痕,其他的地方,都不怎么严重,而且那些伤势对他的行动力影响不大。

    紧接着,他看到了无迹马身上依旧在流淌着的血,自嘲地笑了一下。

    这匹历经沧桑,早就通了人性,征战沙场许多年的战马,都不声不响,对自己的疼痛置若罔闻,那他管阔,又何必在意太多?

    难道自己就连它都不如吗?

    他体内有着一股气流在破开阻碍,在各处的筋脉流转,竹简上那神秘的运气法再次发挥作用,酸痛的右手渐渐注入了某种很奇特的力量,无力感开始减轻。

    他不断吞吐着气息,雨水落入他的口中,有些酸涩,那种冰凉感觉却让他保持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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