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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4部分

逆水行周-第10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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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别说伙夫们煮粥时米要放够,煮出来的粥必须稠到能插入筷子不倒,谁要是敢糊弄宇文温,宇文温就要杀人以儆效尤。

    前线是这样,后方也是这样,宇文温派有专人监督军需食品,负责统计食品的“次品率”,如果发现哪家作坊所作的火腿、肉松、腊肠、咸蛋‘次品率’超标,黄州官府是要找相关责任人算账的。

    宇文温为了扶持黄州总管府各地作坊,为了扩大‘就业’,不惜以有偿采购的方式向各作坊采购军需,持续一年多的大采购,在给各地作坊主带来滚滚财源的同时,使得官府的军费开支骤升。

    为了筹措巨额军费,宇文温都已经祭出超发流通券的杀手锏,这种时候若是还有奸商敢以次充好糊弄官军,他可就要借人头一用。

    视察完饮食准备情况,又到一旁的医疗营地转了一圈,和伤兵们说了一会话,宇文温拿着热乎的炊饼和一碗咸蛋粥,回到中军处。

    长史卫玄正在向军吏们发号施令,己方大捷,善后的事情还有很多,看管俘虏、清点战利品、统计战功等等,事务繁杂,绝不能拖延。

    虽然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但对于卫玄来说不是问题,毕竟他不是只会清谈的“清流”,当行军元帅长史不单单做监军,还得作为幕僚长操持大小军务。

    有这样的能人打点军务,宇文温乐得轻松,他虽然没有参与追击敌兵,但同样一夜无眠,一来是大胜的喜悦让他亢奋、无法真正入睡,二来是打盹时做了个梦,那梦太过惊悚,以至于后来想打盹都不行。

    卫玄为了阻止他亲自追击溃兵时发生不测,说了“并刀如水”四个字,在原本的历史里,这是北宋词人周邦彦所作一首词,是绿帽男的幽怨,所以使得宇文温想岔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宇文温打盹时就做了个绿帽之梦。

    他梦见自己没能改变什么,那年,入宫的尉迟炽繁被宇文赟灌醉后强占,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尉迟炽繁屈服了,他也屈服了。

    每隔几日,尉迟炽繁就要奉诏入宫,一去就要在宫里待上几日,待得回来时,两腿发软合不拢甚至连路都走不了,而他这个绿帽夫君只能和夫人抱头痛哭,无力改变什么。

    这种屈辱的梦太过刺激,刺激得宇文温精神抖擞,而且心情极度恶劣,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才恢复正常。

    虽然在自己努力下历史已经改变,但实际上宇文温依旧有心结,尉迟炽繁远在邺城,他每念及此就有些惆怅。

    他不知道王妃会不会被娘家人逼着改嫁,不知道王妃会不会为了保全世子而被迫与人苟合,尉迟炽繁一日不回到身边,宇文温的内心就一日不得安宁。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初步的战果统计出来,此战官军(宇文氏)大获全胜,缴获了大量的粮草、辎重,敌军除了少量骑兵之外,几乎全军覆没。

    此战,斩获帅都督以上将领首级七十九个,敌军的主要将领十不存一,跳掉的将领之中,就有主帅尉迟佑耆。

    据俘虏所述,尉迟佑耆在其左军被击破时,集中骑兵迂回,要接着夜色掩护突击官军左翼,结果被早有防备的左军击溃,其部曲见势不妙,架着尉迟佑耆逃离。

    因为逃得快,所以左军骑兵奋力追赶追到天亮都没能追上,让其跑掉了。

    没能活捉尉迟佑耆,宇文温的人质交换计划落空,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他很快便化解了负面情绪,因为此次大战,确实是一次大捷。

    尉迟氏在淮北的野战力量,完蛋了!

    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宇文温望向东面,他不是在看涡阳,而是在看向更东面的徐州。

    抓不到尉迟佑耆不要紧,宇文温下定决心先把黄河以南、淮水以北州郡扫平,再挥师北上进攻河北,待得兵临邺城,他要亲自将妻儿救回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门庭若市

    涡阳,守军献城后第三天,城郊一处大土坑旁旗帜招展、人山人海,一排排俘虏被士兵押到坑边刑台前,排成长龙,有俘虏被押上刑台,然后被人按着头卡在一个个铡刀凹口处,俘虏们口中不住咒骂,却徒劳无功。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些人都是男子,年纪不等,有老有少,大多身上带伤,有人情绪激动,有人却面色麻木。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几名身材魁梧的刽子手紧握铡刀长柄,随后奋力向下一压,只听咔嚓声起,大好头颅被刀铡断,滚落土坑之中,其尸身随后也被扔进坑里,和头颅“团圆”。

    土坑里,密密麻麻堆积着许多人头和无头尸体,场景渗人、血腥味冲天,引来无数苍蝇,土坑两侧等着填土的人们,见着眼前惊悚的场景,个个面色惨白、低头看地。

    当然,这种时候肯定少不了热情的“围观群众”,许多胆大的涡阳百姓跑来围观砍人头,虽然心里害怕,却又垫着脚伸长脖子观看行刑。

    密密麻麻的围观者,嗡嗡作响的议论声,让本来血腥味十足的刑场门庭若市,好像是隔一段时间就开设的草市那样,热闹非常。

    一批批俘虏被士兵押上刑台,待得“咔嚓”声过后,又是下一批。

    “下一批!”

    监斩官大声喊着,血淋淋的铡刀开启,迎来下一批俘虏。

    铡刀有限,一次只能‘处理’十名俘虏,不过从上午到现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所以只需铡完这最后十人,就可以往土坑里填土。

    被押上刑台的俘虏,表情各异,有人依旧破口大骂,咒骂逆贼不得好死,而有人则已经吓瘫,裤裆湿润,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

    此起彼伏的“咔嚓”声过后,咒骂声戛然而止,待得人头和无头尸都被扔进土坑,土坑两旁面色惨白的俘虏们拿起手中铲子开始填坑。

    俘虏和俘虏,当然有不同,正是因为身份的不同,决定了他们被俘后的命运:有的俘虏被砍头,有的俘虏则保住性命,只需要挖坑、填坑。

    五日前,东、西两军在涡阳和汝阴之间的旷野里决战,东军惨败,无数将士、青壮被俘,其中包括助战的淮西坞堡豪强子弟。

    这些人和西军有深仇大恨,坞堡、家产、田地被夺,族人遇害,这可以说是血海深仇。

    决战时,这些豪强子弟在冲锋时死了一大批,溃逃时反抗又被杀了一批,仅存的人被俘虏后,西军不打算一笑泯恩仇,所以这些人必须死。

    现在,他们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尸首分离堆积在土坑里,随着土坑被其他俘虏铲土填埋,曾经的淮西坞堡豪强势力彻底被斩草除根。

    当然,肯定会有漏网之鱼,但这些人已经不成气候,至少无法明面上对抗官军,对抗他们的仇人。

    监斩的阴世师再次核对了人数,确认无疑后交代军吏几句,离开刑场回城,这大半年来他经历无数大战,见识过尸山血海,所以不会被这大土坑里的尸骸吓到,只是事务繁忙,没那么多时间看着尸体感慨。

    阴世师跟随西阳王从悬瓠南下,到光州之后的这数月时间内,亲眼见到淮西坞堡豪强们的遭遇,而今天又亲眼见证了结局,只觉得世间的对对错错,哪里能说得清楚。

    平心而论,杀俘虏是有些残忍,而淮西坞堡豪强们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但这就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

    既然结下仇怨,一方必然要血亲复仇,一方必然要斩草除根,谁对谁错,就看实力如何。

    阴世师明白,西阳王的选择没有错,坞堡豪强们向来首鼠两端,在己方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对方是敌是友很难分清楚。

    若西阳王领兵南下准备攻略两淮,选择和这些淮西豪强虚与委蛇,大概现在全军还在光州一带盘桓,始终不敢全力出击。

    尉迟氏势大,即便遭受了邵陵之败、广陵之败,对于两淮之地的豪强来说,依旧是值得投效的势力,而宇文氏一方在两淮的存在感很弱,想要让这些豪强诚心投效,简直就是妄想。

    所以,是选择吃一碗夹生饭然后花大量时间坐着慢慢消化,还是把饭倒了重新煮一碗、吃饱了提刀去打仗?

    西阳王选择了后者,而效果确实不错,阴世师从中还看到了西阳王杀伐果断的另一面。

    这样大开杀戒,朝中必然有不同的声音,而淮西坞堡豪强们肯定有漏网的族人、子弟,或者有各种姻亲、连襟,日后这些人可能会投入朝廷这边,待得时机合适必然沉渣泛起。

    这种隐患,西阳王是知道的,但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阴世师认为若换成自己,怕是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决心。

    他一行人策马来到城门处,只见大量零散队伍正排队接受守门士兵的检查,等候入城。

    这些人见着身着戎服的阴世师一行人,赶紧行礼并让过一边,态度之恭敬让阴世师颇为意外,看了看这些身着布衣却带着弓箭骑着骏马的人,他心里大概有了数。

    守门官认得阴世师,所以他一行顺利入城,径直向官署而去。

    涡阳官署,如今是行军元帅行辕,官署门口,同样聚集了许多人,排队依次接受士兵检查、登记,都完成后方能入内,阴世师看着这门庭若市的热闹情景,不由得想起当初。

    当初在悬瓠,落难天子号令各地官员、豪强起兵勤王,几乎没人响应;后来西阳王领兵南下,即将对两淮用兵,同样号召各地豪强踊跃起兵,支持官军讨逆,依旧是应者寥寥。

    那些淮西的坞堡豪强们,只是派人送了些粮草聊表心意,实际上还是想坐山观虎斗,左右逢源,没把西阳王当一回事。

    这样做的后果,大家都看到了,而西阳王把淮西“清洗”了一遍之后,加上尉迟氏大军新败、涡阳守军不战而降,未等入城的西阳王向各地派使者,各地豪强们马上不请自来,派嫡子到涡阳“等候差遣”。

    要人,要粮,都没问题!

    涡阳是谯州州治,谯州临近地区的豪强之所以如此‘热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尉迟佑耆大败,淮北已无尉迟氏的野战力量,而淮西坞堡豪强的下场,这些豪强都看在眼里。

    面对磨刀霍霍的西阳王,谁不会脖子发凉?

    西阳王在尉迟佑耆大军尚在的情况下,还敢对淮西豪强下手,那么现在的形势下,更不会对不听话的人心慈手软,阴世师觉得若连这点形势都看不懂的豪强,真的没必要留着了。

    所以,方才排队等着入城的人,现在等着进入官署的人,都是各地豪强派来的嫡子或者亲信,要入城聆听西阳王的教诲,看看有什么机会能为官军讨逆而效力。

    这种门庭若市的场景,数月前阴世师还不敢想象,他觉得如何同各地豪强打交道、获得对方真心支持是一件头痛的事情,如今西阳王轻而易举做到这点,真是有手段。

    走进署内,阴世师远远看见议事厅前人头攒动,那是等着西阳王召见的人们,忐忑不安等着关键时刻到来。

    阴世师要去的不是议事厅,他沿着回廊向前走,刚拐向另一边,却迎面看见数名布衣男子在廊下窃窃私语。

    那几人看见身着戎服的阴世师过来,恭敬地行礼,阴世师随即停下脚步,向其中一人点点头,以示还礼。

    这些商贾,即便是来自黄州,也不值得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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