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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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说:“以佟泽的个性,这样的鸿门宴,他是一定不会来的。他才不会把自己放在别人的圈子里办事。”
谭指云笑说:“我黄山派历来便是武林铁盟的一支,今日如此盛会,岂能缺席,我来得晚了,诸位不要介意。”皓秋说:“哪里哪里,黄山派乃是铁盟中最早的帮会之一,加入铁盟是理所当然!”
谭指云笑说:“皓秋道长,能否赐教几招?”
皓秋点头说:“好说,谭大侠,得罪了!”
皓秋身法飘逸自然,在空中一袭道袍,在人眼里如一阵清风,徐徐扫过,刹那间剑出手,剑气飞扬,婉转来回,有条不紊。谭指云号称“无羁剑”,剑法轻灵潇洒,不类于世间种种剑法,自成一体,大有黄山烟云,随意而生,意态万千的姿势,这两人长风当舞,长剑轻浮,出招飘逸,动处如风中落叶,徐徐缓缓,让人惊叹。
这两人一连出了十数招,仍然不能分出胜负,在南宫继看来,这是今天最飘逸潇洒,动人心魄的一场决斗,简直如同看着江边落叶飞舞一般,那么富有画意诗情。
两只剑在空中来来去去,两个人在空中去去来来,每一招皆是点睛之笔,每一个动作都伯仲相当。
忽然皓秋身形一退,平平向后退去,手上长剑在空中一挽,立刻剑光万道,罩向谭指云,谭指云见是真武派“普照神剑”的招式,急忙回身使剑,出动黄山“无为七剑”,但见剑光在空中流动,七支剑影若有若无,虚虚实实,笼罩在皓秋剑气之外。两人都一起向后退去,皓秋先说道:“谭大侠,胜负未分,为何要主动放弃?”
谭指云笑说:“我看到皓秋道长离开,一个人单打独斗没有意思。”说着只听“轰”的一声,中间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剑气之力,到此时才真正爆发,皓秋同谭指云皆是浑身一震,好容易才稳住身形,但因为五脏已经受损,都站在原地不动。
忽然皓秋身后一个人影跃起,一剑刺向谭指云,谭指云伸右手食中二指夹住长剑,喝道:“真武派明争不成,暗中偷袭,成何体统?”
皓秋喝道:“皓名退下,不得胡来!”那年轻道长皓名退到一旁,说:“有哪位英雄要和贫道一决高下?”
忽然一个柔柔的声音说道:“我来。”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一身雪白的衣衫,一脸难以掩盖的愁容,让人一见销魂,其意态之妩媚惹人怜爱之处,让人见所未见。薛冰点头说:“果然来了!”
那女子一双妙目,看着场上诸人,红唇浅笑,迷倒众生。说出话来如同春风吹过,让人忘味,“诸位,我是代表春蚕宫和各位高手一决高下!”皓名喝道:“春蚕宫的妖女,你们加入铁盟,简直是荒唐透顶!”
那女子说道:“荒唐?连灵教都来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都是被四大邪派害得离乡背井的人,难道不应该在一起?”
皓名冷笑说:“好,你先接我几招!”他手上长剑一抬,向那女子刺去,薛冰说:“这女子人称‘柔丝软系’,当年是春蚕宫的柔儿,是春蚕宫第一高手,春蚕宫本来武功独有一套,绝非浪得虚名。”
皓名出招比之皓秋差了许多,柔儿不出十招,便用手上几条柔丝带,将他逼得连连后退,柔丝绕处,长剑深陷其中,柔儿轻笑一声,皓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手中长剑。柔儿身形一转,飘落场外,笑说:“承让了,道长。”
冯遗孤喝道:“春蚕宫高手果然身手不凡,我来领教几招。”他身形飘动,早已被唐云截了下来,唐云长剑一扬,说:“我们先分胜负!”南宫继说:“唐掌门终于出手了!”薛冰说:“不错,终于出手了!”一面默运内功,屏住呼吸。
唐云才出到十来招,冯遗孤手上长剑,便越来越慢,手上长剑终于给唐云一招击落在地,唐云呵呵笑说:“多谢阁下想让。”冯遗孤面色铁青,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败给旗鼓相当的唐云手上。冯杉上前来,冯遗孤伸手止住,两人退回原位。
柔儿看着唐云,说:“唐掌门,久仰你武功智慧皆为人中龙凤,唐掌门,赐招!”唐云挥剑出手,片刻便斗在一处,唐云剑法飘逸,但柔儿似乎更能以柔克刚,身子如同柔丝,缠缠绕绕,无休无止,绕在唐云身边,如同一缕清风。
忽然那柔丝百转,缠在长剑之上,柔儿轻轻一带,飞身离开,落在地上,如飞雪一片,笑说:“多谢了!”
唐云轻轻一笑,说:“好身法!”
柔儿四下一看,问:“还有哪位英雄愿意赐教?”
南宫继见场上无人应答,对薛冰说:“我觉得这比试有严重的毛病,高手都受了伤,那低手反而成了胜利者!”薛冰没有回答,他转头一看,薛冰紧闭双眼,似乎老僧入定一样。
南宫继继续扫视着一众人等,自言自语的说:“真该改改武林的规矩,如同武试一样,决出最高的胜利者!”不过转念一想,名修得了武试的第一,还不是父亲的功劳而已。
柔儿看完了众人,正要说话,忽然有人喝道:“唐门掌门人居然如此卑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一身青衣,一脸自信,缓缓从场上走出来,唐云问道:“阁下是?”那男子点头说道:“不敢,在下黄山派胡秋笙,看到刚才唐掌门将神仙醉的毒药施放在场上,不信大家可以试试,看看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力气。”
一语既出,众皆哗然,胡秋笙继续说道:“想不到堂堂的唐门掌门人,居然会被一个女子控制,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看来,女人的力量,尤其是春蚕宫女人的力量,真是不可低估!”
柔儿淡淡的说:“胡大侠要赐招,悉听尊便,但是不要把胜败说得那么简单。”胡秋笙说:“是啊,胜败本来要深思熟虑,你们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是忽略了一个人,唐云被你们控制,可是他的弟弟唐灵却没有,而且,唐灵从见到遥香夫人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知道了遥香夫人的来历和目的。”
柔儿说:“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胡秋笙说:“唐兄是我最好的朋友,别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在英雄影响下无所作为的弟弟,可是我却知道,唐兄的双眼和心胸抱负,比场上诸位还要敏锐和广阔。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娶遥香姑娘的原因。”
柔儿冷笑一声,说:“胡兄远在北方,此处何止千里,怎么可能成为朋友?我知道黄山派想当铁盟盟主,那也不是你一人说了能算的事情。胡大侠,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不能玷辱了你的门派,让人笑话你的无知,从而使一个大派蒙上搬弄是非的羞辱!”
冯遗孤朗声说道:“唐云,倘若你果真如此,那才是你今生最大的羞辱!”唐云一怔,说:“我没有。”忽然一个女子从唐云身后站起来,冷冷的说:“拙夫一向行事谨慎,众口铄金,你们不要胡乱诬陷栽赃,平白冤枉了好人!”
冯遗孤冷声说:“唐灵在什么地方,不如叫出来对质!”胡秋笙说:“唐兄不会出来,唐云,你要是自己有脸,不妨给大家说清楚!”唐云说:“我无话可说。诸位不妨运气,倘若畅通无阻,再说不迟!”
胡秋笙说:“神仙醉的药力很轻,诸位到场上来比试一下,便知道几招之后,就没了力气。”柔儿笑说:“大侠的意思,我们都要上来比试,可是比试几招之后输了,便是神仙醉的药力,若是赢了我,就不是了吗?”
胡秋笙笑说:“不用,我来同姑娘一较短长。”柔儿笑说:“我可不是姑娘,都已经老了。”胡秋笙说:“我对你的年龄一点都不关心。出招吧!”
胡秋笙手上长剑舞动,他的剑法灵动异常,虽然是黄山派最小的弟子,可是其招式之老练,不下于任何黄山派弟子。薛冰心想:这几年她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确有其过人之处。不过黄山派一向不大用此人,所以大的场合上一般都没有见过他。今日能够见他将黄山“松云气劲”化于剑上,如此出神入化,当真罕见之至。
南宫继见薛冰已经睁开眼睛,便小心翼翼的说:“姑娘,刚才你是不是没有吸那个什么醉?”薛冰点头说:“刚才我只是担心,我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神仙醉,现在即便有,也已经随风飘散了。”南宫继说:“还是姑娘小心谨慎。”薛冰说:“人在江湖,怎能不小心谨慎。我还是想不明白,遥香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春蚕宫成为铁盟的盟主?她难道不知道,即便成了盟主,她们也还是难逃别人的白眼,总有一天会成为武林铁盟的敌人,如果不是,那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起身说:“不好,有没有别人在?”正说着,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只见一个少年公子飘然落到地上,笑说:“诸位好兴致!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盛大的武林盛会,各位,不介意吧!”
薛冰一惊,说:“诸葛平,诸葛世家的人!”
南宫继正要问话,全真已经一跃而起,说道:“妖人,我们正要杀了你!永绝后患!”诸葛平冷笑说:“你能杀了我吗?”全真飞到半空中,忽然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全清急忙上前扶起,全真恨恨的说:“唐云,你好卑鄙!”
遥香缓缓出来,冷冷的说:“不错,她是很卑鄙,你们不是说要除掉诸葛世家吗?结果好像不如你们的意,出师未捷身先死,是不是英雄末路的遗憾,重新降临在你们身上。因为你们对于权力极度的渴望,使你们根本无法想象一旦失去之后的悲哀。而一个与权力无缘在武林的角落里偷生的门派,最大的希望,不就是让这武林成为一片荒芜的花园,所有的花朵和所有的树木都凋残而不再拥有生命,让整个武林,成为一座可怕的坟墓。”
她来到场上,欢喜的说:“我喜欢看到生命的凋谢,如同看到我,一朵美丽的花朵,在风里飘荡而没有落脚的地方,你们这些自负拥有正义心肠的人,可曾知道正是你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你们不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却只顾自己的安危,你们不能对抗强敌却想着拥有无上的权力,武功和智慧在你们手里只是得到财富和权力地位的工具,而我们,注定在一个充满哀怨的地方狠狠的恨你们,恨你们给这世界带来的灾难,恨你们给这世界带来的不公平!所有的人,都应该去死,这是我活着的目的,复兴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有看到你们同样悲惨的死亡,才是我内心最大的满足!”
诸葛平哈哈笑说:“遥香姑娘,你也太激动了吧,人都还没死,你高兴什么?”遥香大声笑说:“只要看到他们沮丧的心情和失望的神态,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无论武林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你们都如同往常一样正常的享受着幸福而快乐的生活,所有的妻离子散和家破人亡离你们永远那么遥远,今天,你们一样要面临死亡的威胁,想到这我的心就会非常激动,这是我想要的,是我活着的目的,如果这世界是一片天空,我要让它布满乌云,如果这世界是一块土地,我要让它荒芜,如果这世界还有生命,我希望她们统统都死亡,死亡,灭绝,那才是痛苦的人们希望看到的结果,才是这世界回到公平的唯一办法。”她狂欢的笑声在雪花飘舞的时节那么让人心神不宁,充满了怨恨和恐怖,似乎突然之间所有的幽怨、痛苦、悔恨和冤仇都释放出来,充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