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祈祷-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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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山欲言又止:“落落她……”
“别想骗我。”
韩珉神情冰冷地看着两人:“哪怕她在别墅被烧死了,面目全非,尸体,总要让我见一面?”
他挑眉:“你们当我这么好骗?”
韩慎拧眉:“韩珉。”
他扔下一句:“回别墅。”
便走近军车。
……
手中的牵引绳绷紧。
落落奋力向前,叫了几声,它回头看主人。
还隔着十步。
她却再也没有力气迈出这十步。
青色的尸袋,拉链的一端打开着,那是头部,黑漆漆的。
她没有勇气,也无比惧怕。
有医生模样的人站在尸袋旁,孟昀在最近的树下抽烟。
他见到周落,低声说:“对不起。”
掌心绳索一脱,落落跑到尸袋边,隔着一层布料,嗅了嗅。
它对周落叫了,吐着舌头。
那模样仿佛在说,我找到了。
周落脑中空白。
目光发怔。
事实上。
她不信韩徽的话,也不信孟昀的话。
在这种时候,无论谁的话,她都不信。
可是……
可是……
落落作为犬类的本能反应让她信了。
人,是会欺骗的。
但狗,不会。
周落独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尸袋被全部拉上封住,有人将尸体抬入车中。
她眨了眨眼睛。
回头,发现。
天亮了。
…
她要等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
满目狼藉。
韩徽倚在警车上,抱胸打量面前的韩珉。
韩珉开口:“周落呢?”
“谢弋他们带走了周落……”
“然后呢?”
韩徽正欲说,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
两名警|察押着一名嫌疑犯。
嫌疑犯不耐地挣扎,“手臂扣得太紧了,松点……又逃不掉……”
他眼神漫无目的地扫视,忽地,与韩珉撞上。
谢弋勾唇笑,“韩先生,好久不见。”
韩徽皱紧眉,示意两人赶紧把人拖走。
韩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开门见山:“周落呢?”
“周落?”
谢弋像是从没听过、也不理解的样子,又重复了遍。
他摇摇头。
韩珉神情愈冷。
他又笑起来,摇头晃脑:“哦……周落啊……周落……”
“她死了啊……”
他轻松道。
韩徽神色一滞。
谢弋吹开飘到额前的碎发,歪头,眯眼看韩珉:“四个男的,上她一个,一个晚上,可好玩了……”
“哦……她一直都在叫你名字呢……”谢弋笑容加深,“我告诉她,多叫一次,就多操一次,她偏不听……”
“最后她那个样子哦……好可怜……好可怜……”
“我本来呢……想让你看看的……在她还剩一口气的时候……结果呢……”
他神情颇为遗憾:“她没撑住……所以我想了想——”
领口被攥紧。
韩珉低头看他:“我问你,她人呢?”
“在水里。”
韩珉重复:“水里?”
谢弋眼神鄙夷:“离这最近的是钢铁厂……”
“我好心……”他轻声说,“把她直接扔进了钢水里……”
“你连渣,都捞不到。”
谢弋大笑。
神情癫狂迷乱。
他已经疯了。
韩珉又问韩徽:“周落呢?”
他没说。
下一瞬,韩徽脸色陡变。
“快——拉住韩珉,拉住他——”
这样的打法,谢弋必死无疑。
…
几分钟后,谢弋满脸血,垂下头。
这时,一辆车,从韩珉眼前经过。
他抬眸。
…
车内,孟昀说:“你舅舅要处理完事情再送你回去……”
周落望着窗外。
即将驶过别墅时,她抱住双膝,埋头。
…
别墅前。
东方微熹,黎明已至。
韩珉移开眼。
可对他而言,这没有任何意义。
对他而言,往后一切终将是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个夜晚,人性的丑陋、弱点,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为了自己,而选择葬送韩珉和周落
下章会有解释,下章也是大结局了,没啥特邪魅狂狷了吧……可能害有一丢丢……
我今天回家了,明天我哥婚礼,我明天又要一早起来陪我哥接新娘子~明天估计一天都会很忙
大结局……我尽量……如果没时间,那只能结局章分两章发(握拳)还有那啥,我能邪魅狂狷得不要不要的,也能来得甜到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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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六十二
一周后,周落向学校请假回家。
理由是亲人离世。
她按照方毅山给的地址; 来到弇城。
世事很是奇怪; 兜兜转转; 她又回到这个城市。
从火车上下来; 打的到纸片上写的小区。
路上,眼角余光里飞掠不尽的绿意。
十月下旬,东部沿海城市气温怡人; 植被常青。
少年站在小区正门保安处的屋檐下,此处车辆拦截; 出租车不允许进入。
周落甫一下车; 齐卿上前闷闷地喊了声:“姐。”
他默默地将她的行李拿过; 说:“妈妈在家里等你。”
周落有些恍惚。
好像只是去了一次远方、做了一场梦。
她回来,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改变。
“舅舅……是今天下午火化……”
少年拎着她的行李,低声说; “姐,下午你也要去殡仪馆……”
她站定在原地。
齐卿回头。
树荫下; 不知的影子在她身上飘摇。
周落盯着自己脚尖; 想起一些事。
两天前,方毅山死了。
是跳楼自杀。
被发现时,他手中紧攥的东西被风吹得飘落在身边。
那是一张张奖状; 是他从成为警|察后,迄今为止所得的全部荣誉。
他选择在所谓的表彰前就结束自己这一生。
韩徽告诉她,方毅山失踪那段时间; 是被金|三角地区某个武装分子关押在地牢中,在这期间,他被迫吸|毒,从而染上毒|瘾。
对于一位缉毒警|察而言,这意味着人生已被判上死刑。
每每发作忍不住瘾,尝了一口,无止境的痛苦与道德的拷问将人逼上绝路。
假如是位普通人,那他大可不顾所有,只管眼前欢愉。
但方毅山是位警|察,身处缉毒第一线。
他明白他的每一次产生的念头、每一口中,背后是无数兄弟们咬牙含着血泪的眼。
他也最清楚,这一路多艰难。
这世界不是没有黑暗,只是他们拼尽全力将黑暗挡在许多人看不见的地方。1
抵抗不了身心巨大的瘾,方毅山也清楚长时间的毒|品浸淫,哪怕是再久的强制戒毒,复吸率也非常大。
如果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他不想再麻烦任何人。
干一行,爱一行,既然如此那就爱到底。
逞论他也不愿意到地底下没脸见其他的兄弟们。
所以方毅山选择自杀。
周落听完后,从韩徽手中接过方毅山的奖状,有几张上有暗红的血迹。她手指抚过那上面年轻时代的舅舅。
心底和他轻轻道别。
遗体被韩徽派人提前送到弇城殡仪馆。
火化前的一刻,周落站在他右侧,她母亲站在他左侧。
他就像睡着了,神态安然。
周落张嘴,没出声:我会听您话的,陪在妈妈旁边。
紧接着,方毅山被推入门后火化。
她抬头和她对视一眼。
两人离开殡仪馆时,天在下雨。
这个女人递给她一把伞,什么也不说地跑开了。
周落莫名想起几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说她没有这样的女儿,让她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叫她妈妈。
可现在……
齐卿对她说,两年前,这两人好不容易离婚了,她争取到机会,法庭将他判给了母亲一方,但事后,她第一句话是——
走,我们去接你姐姐。
……
同样的一周后。
韩珉还待在陇城,他陪着韩徽将这次缉毒事件处理完毕后,再回香港。
莫邵、谢弋等一干人被收监。
他站在角落里听他们的审问。
几个莫邵的手下在细细地交代所有的事情,包括迫害周落的过程,和谢弋说的完全吻合。而韩珉在车上吸海|洛|因的事,也就此被韩徽知道。
那人下去后,韩徽支开旁人,看向角落里的韩珉。
烟雾缭绕。
一丝光透入,在他金丝眼镜框上折射出一道反光。
漂亮的锋芒,极衬他这几日冷冽阴郁的眉眼。
韩徽质问他,余音回荡。
韩珉不紧不慢抽完,指间松开,烟头无声落地。
他给他两个字:“没瘾。”
韩徽公事公办地说了,大意是他要被强制戒毒,且这件事,他会秘密告诉老爷子。
吸|毒的人的话,怎么能信呢?
他们一个个都是天生的、擅长表演的戏子,他们满口谎言,是典型的欺诈型人格。
韩珉没说什么。
他们爱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
这个世界,也是他们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下一个进来的是罗成。
尽管罗成一年多前已被收监,但他也与莫邵等人密切相关。
韩徽审讯完毕后。
罗成忽地看向角落里烟雾后的韩珉。
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宁静的热带雨林午后。
那天他在西双版纳身负重伤,极需要医生,这个男人被他两名手下强制押上来,说他就是医生。
枪抵在他后脑勺。
韩珉被迫给他缝合伤口,手法娴熟有条不紊。
温和无害的医生,他的双手是用以救人。谁能想到背后的局是他在操控?
所有人,都陷入这场局中,成为他的棋子。
罗成向他问候:“韩医生,好久不见。”
韩珉慢慢抬眉,没回。
“说起来,你还要谢谢我……要不是我为了查方毅山,周落就不会被拐,要不是我让你去那个村子——现在想想……”
“难道不是我一手促成了你和周落吗?”
罗成踏出门前,对外头的阳光眯起眼睛。
他开口说:“你们的感情,不就和我们一样,开端就是脏的、不干净的……”
烟灰落地。
簌簌的。
……
火化完方毅山的第二天,周落发烧了。
她躺在床上。有一双手掀开了她的衣服。
床边站着一个带口罩的男人。
他的眼睛很漂亮,神态专注。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她胯骨处的燕子,指腹轻轻地刮过。
她背脊生寒。
温柔带来的,是战栗。
他说:“洗掉它。”
周落想逃,身体却动弹不得。
她看着他手中的激光笔向她的燕子靠近,她抬头看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口罩没了。
这个男人,是韩珉。
他神情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