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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向日葵开过旧夏天(出书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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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床共塌安乐是万万不愿的,难保陈墨又会出尔反尔的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她伸了伸懒腰,倒是很自觉的在沙发上窝了起来。

  房间虽然有地辐射的采暖装置,但今年的冬天出奇寒冷,全城天然气都限量供应,房内的温度自然比往年都要低。

  陈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安乐瑟缩在沙发上,盖着棉衣外套,娇小的身子紧贴着靠背,恨不得能钻进去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他走过去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起来进卧室去睡。”

  男人把女人骗上床的目的只有一个。撇撇嘴,她才不上当呢,闭着眼睛装死。

  陈墨见她不为所动,俯身看去,她的脑袋缩在沙发靠垫下面,看不到表情,像是已经熟睡。他转身准备离去,眼角的余光看到夜灯上荧光的温度计,只有不到十七度的室温,又停下了脚步。

  思忖片刻,他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瘦弱,轻的似乎感觉不到重量,栗色的发丝顺滑的垂下,露出双眸紧闭的脸,幽暗灯光下原本的白皙变成蜜色。

  继续装死还是睁眼,在她心里变成一道困难的选择题,早知道还不如刚才就坐起来反驳,她有些懊悔。

  他的胸膛结实而温暖,带着沐浴乳的淡淡清香,有几滴水从头发上坠落,恰恰滴在她面颊上,微痒。等她装作睡醒缓缓睁开眼睛,人已经被他抱进了卧室,丢在了那张欧式的大床上。

  她急忙翻身坐起来,“我还是睡沙发吧。”

  陈墨瞪了她一眼——她总是有本事撩拨他的顽劣因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尊严。

  “我不想多支付一个人的医药费,如果希望明天还能活蹦乱跳的去看你奶奶,就睡这里;如果你希望感冒发烧就随意。”

  她低头不吭声,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最近神经一直紧绷,又奔波劳碌,今天吃过饭后就有点鼻音,若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自然能恢复体力,但若逞强在外和衣一宿,指不定就真感冒了。

  “那你呢?”

  陈墨也不回答,转身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她是聪明人,如果一定要做傻事,他又干吗要阻拦。见鬼,好像和他睡一起是多么勉强的事情!

  他感觉身侧的床垫微微一陷,知道她终是选择了留下。不知为何,心里的不满统统消失,嘴角不由温柔的一弯。

  没等他说什么,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稍稍起身,抬眼看了下表,十一点多,不算太晚但也绝对不早,这时候谁会打电话给他呢?

  他以为是孟行又瞎闹闯祸,于是拿起手机按了接听,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他料想不到的人。

  “师弟。”透过话筒,季天雷的声音过滤后少了有几分粗狂。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陈墨面色柔和的瞄了眼安乐,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隆起小小的包。

  “明天是我父亲的祭日,你能过来吗?”

  陈墨想了想,每年他都是单独去墓地拜祭师父,他知道师兄因为师父的偏爱,并不喜欢自己,这样的邀请实在有些突兀,虽然在医院偶遇后,师兄曾提过拜祭的事情,但他以为不过是客套的寒暄。

  “明天是在拳馆举行拜祭吗?”于礼,他是不好拒绝的。

  “是的。”

  “好,我会去。”他很久没有探望师母,趁此次机会一道吧。

  听筒那边稍稍沉默了下,须臾,传来说话声,陈述的,肯定的语气。

  “你带安小草一起来吧,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对决

 

  排气孔的风扇在头顶呼呼的转着,传出的噪音让人心烦意乱。

  

  房间空空荡荡,只寥寥两人,比起上次比赛的休息室,明显要宽敞舒适的多——果然,只要能创造利益,相应的就会获得优待。

  

  这是个无比现实的世界,芸芸众生被无形的生存法则操控着,付出,然后获取,也可能付出,一无所获。

  

  季天雷漫不经心的缠着护腕,他还剩最后一场比赛;陪他的依然只有小郭,愁眉不展苦着一张脸,背靠着墙。

  

  “哥,我说这世上多的是女人,你范得着这样吗?”

  

  季天雷没有理睬他,垂着头,手指机械的旋绕,密密匝匝,一圈圈紧紧缠着护腕,直到最后一圈收手,打了个死结。

  

  小郭恨不得上去撬开他的脑袋,想看看里面究竟装些什么,怎么横竖听不进去一点劝告。

  

  低气压笼罩在房间内,小郭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自季天雷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回来后就阴着脸。

  

  他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季天雷打电话的时候,他偷偷趴在门缝倾听,隐约听到了“安小草”的名字。

  

  他就晓得这女人是个祸害。世间有太多不可理喻的感情,在他看来是不值得付出的,偏偏有人身在其中,无法解脱。

  

  季天雷做着小范围的热身运动,紧绷身体,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

  

  如果说第一次的比赛,是为了筹措资金,在他能力范畴内,去帮助心仪的女人,而现在,他心中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愤慨,想要找个地方发泄。无疑,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金钱与暴力,是人性和欲望的孪生兄弟。

  

  一场激烈而残酷的黑拳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呐喊声洪水般肆意,薄薄的墙壁阻止不了疯狂的嘶吼,最后一轮生死论英雄的大战即将展开,整个赛场已经座无虚席。

  

  小郭透过门缝朝外窥视,地板上有几滩暗红的印迹,在甬道壁灯的照耀下,散发着诡异的光。那是几个被抬出去的人滴落下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小郭的汗毛不受控制的竖起来。

  

  “哥,快开场了!”他看到举牌女郎在擂台旁拉高丝袜,旁边竖着终场的牌子。

  

  季天雷一声不吭的压着腿,习武之人讲究性格坚忍,坚——意志坚强,忍——百折不挠。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全都具备,只有他自己清楚地知道,他既不坚强,也缺乏忍耐。

  

  季天雷很后悔,明明有两年的时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说出想说的话,也没有把握住想要的爱情。

  

  如果早一点说出来,事情会不会不同?他低头,汗水滴在乌黑的地面上,很快挥发不见。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没有资格抱怨别人,追悔莫及这个词总是和命运如影相随的。

  

  季天雷自幼习武,读书不多,不懂什么深刻的道理,却知道他的幸运女神,在和他背道而驰的方向,越走越远。

  

  季天雷不想放手,却无可抓之物。那场医院的离别之后,他像个傻瓜一样蹲在灌木丛,找寻那枚硬币,他所珍惜的东西,被她那样决绝的丢弃……

  

  他也问过自己,不甘心的究竟是什么,是爱情?还是不曾拥有?他没有找到正确答案。

  

  就因为心有不甘,隔日一早,他又跑去医院,却没有看到她,ICU的病房开开合合,陌生的人进进出出,没有一个她。

  

  他内心哂然,至于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狠心吗?他何时变成毒蛇猛兽,那个记忆中巧笑倩兮、坚强倔强的女孩,难道是个假象?

  

  想找的人没找到,不该碰到的人倒碰个正着。那日嘴里不干不净说些混账话的小子,在途经停车场时,被他撞见。

  

  他想起了梁洛无意中说的那句话:“我不介意捡陈少的破鞋穿。”

  

  陈少……

  

  他没耐心旁敲侧击的询问,由着性子将梁洛拖到医院后面的背巷一顿狂扁,他下手向来不知轻重,把相貌本来就很抽象的梁洛,打成猪头中的毁容猪,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他以为梁洛口中的 ‘陈墨’是沉默的‘默’,不管哪个字,在他心中,一个黑土,一个黑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时,他并没有和自己的师弟切身联系起来,倒是要了此人常去的酒吧地址。

  

  季天雷不知道自己彻底辜负了安小草的苦心。梁洛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在这个世界上,宁得罪君子,也不能命犯小人,只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不懂得也不在乎。

  

  人总是要吃尽苦头,遍历磨难后,才能成长。

  

  出场的铃声响起来,小郭看看外面,咬着嘴唇往季天雷身上喷了点水,最后揉了揉他的臂部肌肉,放松肩胛,推开了门。

  

  赛场人声鼎沸,喧闹滔天。

  

  季天雷屏息凝神,可是思绪仍然停留在傍晚酒吧门口的那幕。师弟握着小草的手走出来,她没有羞赧和不情愿,画面异常和谐。他躲在垃圾桶后,她在他面前走过,没有觉察,没有回头。

  

  原来,那个名字是陈墨……

  

  她喜欢他?他想不通他们如何有的交集,但他知道,陈墨家不是一般的家庭,即使安小草斩断过去任何不好的联系,也注定踏不进去。

  

  他笃定陈墨给不了她幸福。

  

  射灯照得擂台如白昼般明亮,季天雷面无表情的翻过围绳,稳健的走到场地中心。

  

  比赛前他没能忍住,给陈墨拨了电话,没有任何解释,最后简单的一句 “你带安小草一起来吧,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以陈墨的聪明,不难想到为什么,他也懒得费口舌解释,等到明天见面,自然知晓。

  

  然而这样的生死拳场,谈论明天,需要活着才有希望。

  

  和季天雷对决的是一个泰拳高手。与上次比赛相比,这个最后晋级的男人显然身高和体重都不如他——但他并不敢小觑。

  

  泰拳是格斗技中杀伤力最大的拳术之一,高超的拳师能运用全身于俄顷间击倒对手。季天雷走的是扎实稳重的武术路线,而非力量型的搏击,所以更不敢掉以轻心。

  

  他收回有些散漫的心思,气定神宁,对手嘴角边流露出残忍的笑意,上来就是一记冲击拳,气势汹涌,对拳手来说,攻击一个人,当然会找最弱的部位。

  

  对手的出击,机巧圆通,变化无常,猛烈拳头,朝着季天雷的头部袭来,他眼眸一寒,没有丝毫慌张,如风摆杨柳,微微侧身躲过。

  

  观众是花钱买刺激的,看到躲闪自然不喜,发出阵阵嘘声。

  

  性命的搏击,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与己无关,又怎能体会其中的残忍。

  

  季天雷握紧拳头,找准时机,凌力而出,没有丝毫犹豫,可惜对手如泥鳅般滑溜的躲过,身体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防守出击,出其不意,左拳扫到他的身侧,他堪堪闪过。

  

  几个回合的较量后,双方都没有讨到好处,渐渐,喘息声越来越大,体力不支的前兆出现。季天雷内心有些焦灼,虽然眼前两人看似势均力敌,可他知道,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

  

  想全身而退看来是不可能了。

  

  季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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