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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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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什么也不是……
  浑身颤抖著,孙兰娘恨不得自己可以遁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假装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是他,让从不自卑自怨的她这么狼狈!
  “我要休了你!”她屈辱又心碎的喊道。
  闻言,他的黑眸酝起怒气。
  “你说什么?”这个女人简直大胆。“自古以来只有男人休妻,哪有女人休夫的道理?”
  “道理?”她心酸苦笑。“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了。”
  从小爹就告诉她,她的不完整是上天特别加诸给她的试炼,她跟别人没什么不同,却比别人多了颗善良慈悲的心,以及聪颖、明辨是非的头脑。
  爹常说,人不怕身体的残缺,就怕身不残,心残。
  而她相信,他就是那种心残的人。
  用力吸吸小鼻子,孙兰娘发现,该被同情的人不是她,而是他——沐裔岚。
  “你比我可怜多了。”她突然怜悯起他来。
  这辈子,他恐怕连爱是什么都不懂,也不曾真正付出过感情,只会汲汲营营,为谋求利益不择手段、不惜伤害他人。
  “什么意思?”他捏紧大掌,发誓自己极度厌恶她怜悯的眼神。
  “我只是身体残缺,你却是心残缺了。”
  从小带著微跛的脚,她从不觉得自己身残,却是由他提醒她——她是个跛子。他给了她这么大的打击与狼狈。
  “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会把女人当作毫无价值的附属品。”
  她木然吐出一句话,慢慢转身走出房门。
  看著她哀莫大于心死的背影越走越远,脚步飘忽得像是随时会随风消失,沐裔岚的心口莫名紧绷。
  他该死的在乎什么?
  狠狠别开头,沐裔岚愤怒低咒。
  天底下想当沐家少夫人的女人多得是,而且肯定都比她孙兰娘认分、听话得多,最重要的是,绝没有女人敢这么反抗他!
  只要她胆子够大,敢走出沐家大门,她就绝不会再进来。
  她要离开这里!
  多少人羡慕、梦寐以求的沐家少奶奶宝座,她一点也不希罕,她才不要当一个没有声音、没有感情的影子。
  她不在乎他,那个可恶又残忍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利用了她……
  说是不在乎,孙兰娘却莫名其妙感到眼眶发热?一片水雾教她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直到“砰”地一声,额头撞上院里的梧桐树,她整个人才狠狠跌了个四脚朝天。
  瞧她,多狼狈啊!小女人捧著脑袋,心酸自嘲。
  这下,她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掉泪了。被撞痛的额头,跟紧绷得几乎窒息的心口,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那个在疼。
  原来,从头到尾她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人选,选上她,就跟上街选一只会孵蛋的母鸡没什么不同,他要的只是蛋,跟宿命的认分,而不是那只母鸡。
  被狠狠伤了自尊,她委屈、气恼得好想放声大哭,伹她更不容许自己懦弱,或在他面前显露脆弱。
  “爹,娘……”她哽咽低喊,突然好想回家。
  抽著气、抹著泪、她从蒙胧泪光中,不经意瞥见一抹在寒风中瑟缩发抖的小小身影,登时楞住了。
  眨眨眼,孙兰娘定睛一瞧,才终于看清那抖个不停的瘦弱人影——
  春香?
  赶紧抹去泪,她见沐裔岚的丫鬟正跪在院落一角,瘦小身子仿佛随时要倒地。
  几乎是立刻忘了自己的处境,孙兰娘赶紧站起来,焦急地跑过去一探究竟。
  “春香,你怎么跪在这儿?快起来,你会著凉的。”孙兰娘大惊失色地要拉起她。
  “不、我不能起来,少爷会生气的。”春香的小脑袋用力摇著。
  “是少爷要你跪在这里的?”她总算意会过来。
  低著头,春香怔楞许久才终于怯怯点了下头。
  “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少爷才罚你?”孙兰娘忍著怒气问道。
  “不,是春香怠忽职守,所以才会惹少爷生气,春香受罚是应该的……”可怜的小丫头抹著泪,抽抽噎噎答道。
  “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一人做的事一人承担,他却硬要迁怒一个无辜的小丫鬟?
  遽然转身,孙兰娘气冲冲地转身往寝苑跑去。

  第五章

  “沐裔岚!”
  ‘砰’的一声推开寝院房门,孙兰娘宛如旋风般冲进去。已经洁身更衣、只著一袭白袍斜躺在床杨上休憩的高大身影,慢慢转过头来。
  “你刚叫我什么?”她居然敢连名带姓的喊他?
  “让春香起来。”
  孙兰娘以活像看害虫似的眼神狠狠瞪住他,完全无视男人随意敞开的衣襟。
  “你命令我?”他危险的眯起眼打量她。
  “只要是对的事,没有我不敢的!”她坚定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迎视他。
  与平时的精明干练模样截然不同,此刻的他看来竟有点……危险!
  子夜般的黑发随意披散在白色衣袍上,与雪白形成强烈对比,敞开的衣衫清楚可见结实的古铜色胸膛。
  这男人,既像俊美邪肆、蛊惑人心的邪神,又阴森冷厉得像是索命阎罗。
  一刹那间,孙兰娘意识恍惚,竟忆起他胸膛炙烫的温度与光滑触感,是如何冲突却又出奇地协调。
  宛如冰山一样冷硬毫无温度的俊脸盯著她许久,那冷魅的眸光竟让她不由自主浑身泛起一股颤栗,思绪仿佛又飘回到洞房那一夜……
  孙兰娘双手倏然紧握,让指甲狠狠戳进肉里,及时拉回沦陷的神智。
  “春香是我的丫头,用不著你多管闲事。”不待面前小女人缓过气,他的冷嗓立刻紧逼而来。
  “为了我受罚,就是我的事。”她倔强昂起下巴。
  好个“为了她受罚,就是她的事”!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沐裔岚从容带著不容忽视的威胁气势,挟著危险气息跨下床,步步朝孙兰娘逼近,冷不防伸出手,一把柜住她的下巴。
  沐裔岚抵住她的小脸,冶冷嘶吼:“我已经警告你很多次,认清楚你的身分,不要三番两次忤逆我!”
  狂霸俊颜在她眼中放大,热气喷拂在脸上,还夹杂著他独有的男人气息,孙兰娘只得努力平息被他打乱的呼吸。
  “你是一家之主,但并不表示你可以为所欲为。”她气息不稳,却不容许自己退缩。
  “在这里,没有什么我不能做的事。”这句话轻轻自他口中吐出,却霸道蛮横得不容忽视。
  “你……”
  像是可以灼穿所有东西的孤傲黑眸、霸气的鼻、紧抿成笔直线条的唇,每一处,都是他不容商量的刚硬坚决。
  孙兰娘终于领悟,他是如此严苛无情、毫无怜悯心,她根本争不过他、更遑论改变他!
  气恼和挫败的泪涌上她的眼眶,怨忿目光像是灼痛了他的掌,逼得他遽然松手。
  孙兰娘踉跄几步,她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狠狠瞪著他半晌,一言不发又遽然转身冲出去。
  见她又如旋风般冲出房门,沐裔岚心不甘、情不愿的拢紧衣衫、披上罩袍,迈著大步跟了出去。
  冷风阵阵,今晚屋外天寒地冻,那该死的女人竟著一袭薄料单衣跪在春香身边,一脸坚决凛然,活像赴刑场从容就义。
  “你这是做什么?”
  “是我私自出府,根本不关春香的事,我甘愿替她受罚。”
  沐裔岚眯起冷眸,他真的快被她气疯了。
  这个女人不但胆大妄为,现在竟还为了下人公然与他对立?!
  “你以为我会退让吗?”他的人生中从没有“妥协”这两个字。
  但那顽固小人儿迳自紧抿著唇,一句话也不答,形同沉默的抗争。
  “少夫人,求您快起来,别折煞了奴婢,我心甘情愿受罚。少爷,一切都是春香的错,求您别生少夫人的气……”
  眼前一触即发的紧张对立,让春香手足无措的哭了起来,拚命哀求著。
  但他们互不相让的目光仿佛要狠狠瞪穿彼此,谁也无暇去注意小丫鬟到底说些什么。
  “既然你想替下人受罚,那我就大方成全你!”他总算吐出一句话。“春香,回房去!”他冷声下达命令。
  “可是……”春香惊惶望著面容不屈、身子却已瑟瑟发抖的少夫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者,你想让我赶你出府?”沐裔岚威胁眯起眼,吓得春香连连叩头求饶。
  “少爷,求您别赶春香走,春香这就回房!”
  春香慌张爬起身,投给孙兰娘一记抱歉的眼神,随即跌跌撞撞跑出后院。
  挺直背脊、一脸傲然的孙兰娘正昂首瞪著他,那神情仿佛正跪在锦织蚕被的舒暖帐床上,而不是隆冬寒夜的露院里。
  冷笑一声,沐裔岚迳自扭头而去。
  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少骨气!
  ☆ ☆ ☆ ☆
  他才不在乎!
  回到房间,沐裔岚余怒未消地扯下罩袍、回到床上。
  该死的女人!
  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高攀了他却不懂得谦卑的女人,要不是他大发慈悲给她机会,别说少奶奶,她连替他提鞋都不配!
  反覆深呼吸,沐裔岚试图平息怒气合上眼,但归来的疲惫与彻底被撩起的怒气,却让他迟迟无法入睡,这床睡起来就是该死的不对劲!
  枕头太硬、床铺太软、棉被太重……一切的一切都不对,连华丽锦帐都教他看不顺眼,彻夜辗转难眠。
  窗外强风阵阵呼啸,刮动了树梢、撼动了门扉,也扰乱了他的心绪。
  丫鬟送来的炭炉烘暖整个房间,但仍有些许寒意透入被底,教人不禁想像夜半的低温是如何渗入肌骨,那纤弱身子如何瑟缩在寒风夜露中……
  “该死!”
  沐裔岚终于忍受不住,遽然弹坐起身。
  目光射至门外,他粗鲁扫开温暖的锦被,高大身躯跳下床,火速冲到门边开启门扉——
  四边笼罩著几乎令人窒息的冷冽寒意,连月儿都躲得不见踪影,只有一盏微弱烛火忽闪忽灭,想必是丫鬟春香偷偷为她点上的。
  可笑!就那么一点火光,怎么可能驱走透骨的寒意?沐裔岚见状不禁耻笑。
  微弱烛光下,一抹纤弱身影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像是以倔强不认输的傲气支撑著不肯倒下,只要有点恻隐之心,都会为那可怜的人儿心疼不舍。
  伹他没有恻隐之心,他只是怕她死在沐家府院里。或许,她肚子里已经孕有他的孩子,而他绝不容许自己的骨肉有分毫差池,如此而已。
  沐裔岚几个大步上前抱起她,转身回房踢开门,轻松地将她甩上床。
  “别以为你赢了,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让我屈服!”他压上她抖得不像样的身子,咬牙切齿咆哮道。
  “不、不必……你、你可怜……”孙兰娘连话都说不完整,目光却愤恨如炬狠瞪著他。
  这个女人,狼狈至此,竟还固执倔强得不肯认输?!
  瞧她,贝齿不停打颤、原本红润的脸更只剩下一片青白,发上、衣裳全被夜露渗得湿透,模样看起来是那么楚楚可怜,但面对他逼视的火眸却丝毫不闪不躲,仿佛与他针锋对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要是她只是张牙舞爪的小猫小狗,他一定毫不犹豫将她扔出窗外,但偏偏她是他在爹娘牌位前亲口承诺,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妻子。
  承诺?天,他糊涂了不成?竟把这些不由衷的谎话当真了。
  从头到尾,他只是想利用她,来进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每每面对她纯净澄澈的眼眸,他那难得的良知竟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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