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妖 作者neleta-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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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李休、周公昇、任缶、熊纪汪、徐开远、严铁、严墨、严壮、严牟陆续抵达「松苑」的小书房。这一晚,严刹直到翌日清晨才回了屋。而严金、严铁、任缶等人则悄悄离开了王府。
第十九章
月琼又开始发呆了,而且是常常盯着严小妖的脸发呆,要不就是对着严小妖的脸比划,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些什么。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也察觉到了府内弥漫的淡淡的紧张之气,也没有多问月琼出了什么事,专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这日,屋内无人,小妖在摇篮里睡着。午睡的月琼轻声下床,走到门口听了听,屋外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他又悄悄地返回床上。掀开被褥,从床板下摸出他的宝贝盒子,月琼打开,拿出最上面的隔板后,他怔怔地看着躺在里面的两样东西。
伸手拿出那枚玉制的印章,月琼紧紧攒在手心里,心怦怦怦直跳。定定神,他走到桌边。拿过纸笔,想了想后用左手写下一封信。写信时,月琼的大眼时不时涌出水雾,都被他压了回去。写了足足有十几页,他才写完。从头看了一遍,月琼吹干。然后他执笔又写了一封,这次他写得很快,自从右手废掉之后,他苦练左手。写好后,他翻出印泥,在结尾处盖上印章。一个红红的「幽」字出现在落款处。
月琼把这两封信连同那枚印章收进宝贝盒子里,放好。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摇篮旁摸上小妖越来越漂亮的脸,又陷入沉思。
「公子,您醒了吗?」是洪泰。月琼急忙收回心思:「醒啦。」门开了,洪泰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月琼笑着上前,待洪泰拧好布巾后,他接过擦脸擦手。
洪泰小心地观察公子的气色,问:「公子,今日天不错,您要不要出府走走?」
「出府?」月琼愣了,他还真没有过出府的念头。
洪泰立刻说:「公子,您在屋里闷了两个多月了,趁今日天好您出去透透气吧。王爷吩咐了,公子随时可以出府。」
月琼放下布巾,想了想,道:「也好。是太久没出去了。把洪喜、桦灼安宝都叫上,咱们一道出去透透气。我也好久没吃小食了,你这一说我有点馋了。」
洪泰却道:「公子,我和洪喜留下照看世子,你跟桦灼公子和安宝一道出去好了。」
「那怎么成。」月琼大眼一瞪,「要出去咱们就一道出去。小妖这一觉还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把他交给严牟管事或严墨管事好了。」
「公子!」洪泰惊呼,「怎么能把世子交给严管事?」好像严管事是饿虎。
「有何不成的。去,把洪喜、桦灼安宝叫上,咱们出府透气去。」不顾洪泰的意愿,月琼把他推了出去,并且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关上了门。「我换衣裳。」
「公子怎么可以放心把世子交给严管事。」回头瞧了眼同样吃惊的严牟,洪泰快步离开,找人商量去了。
关了门,月琼急忙奔回床上,翻出他的盒子。从盒子里取出那枚黑色的木牌揣进衣襟内。把床褥整好,他从衣箱内随便拿出一身外出的衣裳换上。有人敲门:「月琼。」是桦灼。
「进来吧。」
当洪喜洪泰、桦灼安宝进来时就看到月琼套着衣裳,极为勉强地应付腰带,洪喜洪泰急忙上前帮公子穿衣,黎桦灼则道:「月琼,你和洪喜洪泰安宝出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小妖,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哪有我出去你留下的道理?把小妖交给严牟管事就好了,他一时半会都不会醒,说不定咱们回来了他还在睡呢。走了走了,这事我定了。」月琼这个做爹的极为放心地说。自从小妖出生后,不,自从他有了小妖后,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就整日围着他转,这回说什么也要带他们出府散散心去。
见月琼态度坚决,黎桦灼心知劝说不了,叹道:「好吧,不过要早些回来,我不放心。」
「好好。」月琼笑着走到黎桦灼身边拽住他,「走吧,我要吃汤包、辣鸭头!」
「辣鸭头?」黎桦灼笑问。
「哈哈,」月琼马上转小声,「不许说出去,我偷偷吃。」
黎桦灼无奈地笑笑,跟着月琼出了卧房。
「严牟管事,小妖暂时交给你看着了,我们去去就回。」丢下一句话,月琼带着四人出去溜跶,黎桦灼回头看了眼严牟,被强行带走了。
五人一离开,严牟进了卧房,把熟睡中的严小妖裹进小杯子中抱了出去。当李休等人到王府议事时,惊讶地看到他们的王爷正哄着刚刚睡醒的世子,不禁纳闷:「奶妈」呢?
走在大街上,月琼东瞧瞧,西看看,像只被关了许久的鸟儿终于离开了牢笼。其实并不是,他在四处寻找他要吃的小食。严刹逼他签的那份契约在他见到了香喷喷的辣鸭头后全部抛在了脑后,不过他忘了有洪喜洪泰、桦灼安宝这四人在,尤其是黎桦灼,说什么也不许他吃辣鸭头。理由是他的身子还在恢复中,不能食辣。月琼虽然据理力争,奈何人单势薄,只能望辣鸭头兴叹。
不过为了安抚他的不满,四人允许他吃汤包、麦芽糖等不上火的东西,吃了几样之后,月琼一扫不能吃辣鸭头的闷气,整张脸都笑眯眯的。逛了一会,买了许多零嘴,月琼一行人走进一家酒楼歇息。要了壶碧螺春,两盘炒田螺,两盘煮毛豆,一盘酿豆腐,月琼的眼睛都笑弯了。
黎桦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月琼,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府里被王爷虐待呢。」
「我就是啊。」月琼咕哝,「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吃。桦灼,我能不能带份炒田螺回去吃?」
黎桦灼笑道:「这你得问王爷,我可做不得主。」
月琼撇撇嘴:「那算了,下回出来再吃。」
很快,炒田螺、煮毛豆和酿豆腐都上来了。五人边吃边聊,月琼的动作很优雅,可吃得却极快,主要是黎桦灼、洪喜洪泰都帮着他剥毛豆、挑田螺肉,看他吃得这般欢喜,四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就在月琼一口一个田螺,一口一勺毛豆,间或一口酿豆腐时,坐在二楼靠着栏杆的一桌,有人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看。洪泰最先发现了这人,接着洪喜也发现了。黎桦灼和安宝背对着那人,没有察觉。
洪喜把凳子挪了挪,挡住了公子,洪泰抬头直勾勾地瞪着对方。对方朝他笑了笑,可盯着月琼的双眼不但没有移开,反而更加大胆了。埋首在田螺和毛豆中的月琼直觉终于探到了可疑,他抬头,左右瞄了瞄,瞄到了楼上的那个肆无忌惮冲他笑的男子。
男子站了起来,一身灰色的素衫穿在他身上不仅不觉得寒酸,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某位逃家的贵公子。他嬉皮笑脸地冲着月琼下楼走了过来。月琼的大眼瞪得大大的,为对方左耳垂上来回晃荡的那只黑色的耳坠。
黎桦灼和安宝也察觉到了异样,两人回头,就见一名公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而且明显是冲着月琼而来,黎桦灼起身挡住了月琼,洪喜洪泰站到公子身边,三人把坐着的月琼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这位公子朝不友好的三人笑笑,摸了下自己的耳坠,脸色突然变得哀戚,身形诡异地闪过三人扑到了月琼的身上。「琼琼!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月琼满嘴的毛豆噎在嗓子眼处,脸涨得通红。
「放开公子(月琼)!」
六只手去扯那人,对方却抱着月琼又诡异地转了个圈,单手扬起,白色的粉末洒出。月琼嗓子眼里的毛豆终于咽了下去:「救!」
「命」字没来得及喊出,他被人捂住口鼻,在一片白雾中被带走了。黎桦灼和安宝在白雾中晕倒在地,洪喜洪泰用袖子捂住鼻子,屏息追了出去。
厉王府的大门传来巨响,看门人刚打开门,一道黑色的身影闯了进来,直奔严刹的书房「朝阳斋」。王府的侍卫们见状迅速做出反应——那是王爷的死士。不一会,管家严萍下令,府内的仆役们不得随意走动。就在这道命令下达后不久,严刹带着浓浓的杀气从朝阳斋冲了出来,双手提着他那对已经很少使用的巨锤,严墨迅速牵来了马。王府的铜门大开,严墨、严牟和严壮跟着王爷骑马奔出了王府,紧接着熊纪汪带着上百名精兵出了王府。
李休和周公昇也没有闲着,几十道命令随即下达。江陵城所有的城门立刻关闭,所有人即刻返家不得在街上逗留,江陵府的官兵们也得了命令,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整个江陵城变得紧张起来。
在江陵城西边的一处茅屋内,抓了月琼的那位公子悠哉地喝着小酒,不时咂咂嘴。「琼琼,你猜猜看这屋子的周围现在有多少兵马?」
月琼的脸还在涨红中,急的。「你,我,你,先让我回去。」
对方竖起一根指头摇摇。「不行,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我怎么能让你离开?别怕别怕,待会等人来齐了,我给他们洒一包「快乐醉」,咱们就可以走了。」
「你别乱来!」被点了穴道的月琼动弹不得,急死了,「你究竟是谁?」
「嘘——」对方做出噤声的手势,侧耳听了听,咕哝道,「他们的动作挺快的嘛,人越来越多了。真是的,我找我媳妇,他们急什么呀。」
「你究竟是谁?」月琼很急。他不怕,就是急,那个人会发怒吧,一定会。
这人突然哀戚地撇撇嘴:「琼琼,你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假装不认得我。你可以忘了我,但你不能忘了你我的定情信物!」他拨了拨自己的耳坠,委屈地说:「若不是为了让你容易认出我,我才不会把这个戴在耳朵上呢。扎耳洞的时候痛死我啦,这都是为了琼琼。可琼琼你不仅不认我,还不认我们的定情信物。」
如果月琼能动的话,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全身的鸡皮疙瘩搓到地上去。打了几个寒颤,他忍不住提醒:「你能不能叫我月琼?还有,我不记得我和谁定过亲,即便是定亲,也该是和某个闺女。我认得你耳朵上的那个,可那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是!我爹和我说这是定情信物!」这人跳到月琼跟前,不依不饶,「琼琼坏,有了新人忘旧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月琼闭上眼睛,实在看不下去一个不比他小的男子在他跟前撒娇,就是小妖都不会说这种话,做这种动作吧。(话说,小妖现在还太小了吧。)
「嘿嘿,琼琼是不是受不了我了?」这人有点自知之明。
月琼睁开眼睛,大眼里是无奈。「能不能麻烦你正经些,我有点冷。」
「哼!」对方皱皱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体,马上变了一个人。「哈哈,琼琼,你比我想象中的好玩哎。你不能怪我,我找了你整整四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总要发泄发泄嘛。」
月琼松了口气,赶忙问:「你是谁?你认识徐叔叔?」
对方用力点点头,解开了月琼的穴道:「我怕你跑,不肯听我解释,对不住啦,琼琼。」
月琼苦笑,这人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解释吧。左耳上的耳坠被人拨弄了一下,月琼下意识地躲开。抬头看去,他愣了,刚刚还嬉皮笑脸的人突然变得非常正经,这人到底有几张脸?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对方凑到他的耳边,低喊「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