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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督主有令-第75部分

小说: 督主有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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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力气秦慢一定笑了出来,这个人从来不信命不信天的,竟也有一天去求神拜佛还愿。指头刮刮他的脸,她费劲道:“不用……”随后攒了攒力气道,“省钱。”
  “……”真是抠门到了家里,听她描述从前也是个挥金如土的世家小姐,看来是苦日子过多了。雍阙一直想着要好好地对她,大概是从没有爱过一个人照顾一个人,到如今他发现他对她的好也不过是信口开河,空许诺言。
  “你的夫君有的是钱,”他高兴得话音都在颤抖,忙端起药来借着热气遮掩自己发红的眼眶,“药正好凉的差不多了。”
  秦慢苦着脸看他,拧过头去,不想喝的意思很明显。
  看来还是个怕苦的,他觉得好笑,回想一下这一路也许毒发过但她从没吃过药,一来想是不愿别人发现自己的症状二来可能就是怕苦了。
  他哄着她道:“就算好得快,但药也是要吃的,不求其他只求固元守本也好。”
  秦慢怅惘地拧正脸看他,听他的口气想来是知道了画堂春的厉害。她不是有意瞒他,说到底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时日无多还是忍不住和他牵扯在了一起。可也正是时日无多,她才敢无所顾忌地同他在一起,她已经死过一次不久后还要再面临一次死亡,世间大多事对她来说都已经无足轻重。
  她张着嘴慢慢道:“我……对不起你。”马上又急着道,“可是,我不后悔!”
  那副样子简直像个吃定他的无赖,反正人也睡了该贪图的美色也贪图了,秦慢觉着此生无憾了。
  雍阙黑着脸趁机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冷冰冰道:“喝药!”
  胳膊拧不过大腿,秦慢“委屈”地将药喝下,躺了一会眼看天明将至人已精神上了许多,反观雍阙水眼底青黑一片,深火热里过了一夜比在外奔波数日还要来得倦怠。她不大好意思地往里蹭了蹭:“督主吓到了吧,躺一躺吧。”
  终于说句能听的了,雍阙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倒是脱去外袍,在她身侧躺下。
  秦慢看他爱理不理的模样,怯生生道:“你生气啦?”
  雍阙仰面躺着,长眸浅阖,半天才回她一句:“没有。”
  噫,这模样分明是生气了,秦慢惆怅不已。二哥的事她是瞒着他了,云家的事一开始也是瞒着他的,仔细算算她还真是没同他交代过几句底细,不过最缺德的大概就是画堂春这件事了。
  可是吧,她想一想心里叹口气,从古至今只有做寡妇的难二嫁,像他这样的家室样貌,即便对外称是个太监,上赶着倒贴的姑娘家只多不少哇。
  可是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秦慢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内疚又惭愧道:“你不要生气了呀~”
  雍阙猛地翻过身来对着她,幽黑的眸子锁着那张讨好的脸:“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有多煎熬?如果你是我,现在就不止是生气了。”
  她傻傻地看着他:“啊?那你还想打我啊?”
  “……”一口气差点噎死了他!他拧着她的长发幽幽道:“要是舍得,我真想打死你这个榆木脑袋算了。”
  秦慢放心了,嘿嘿笑道:“这么说还是不舍得嘛。”
  雍阙白了她一眼,想将人拥入怀,但是看着比纸还脆的她,自己勉为其难地主动贴了上去,双手揽着她的背轻轻抚道:“我确实生气你瞒着我画堂春一事,但不是气你瞒着自己寿命……无多,”他沉默了一下,“而是你没有尽早告诉我,夫妻之间没有比坦诚相待更重要的了。如果你早些与我说,不惜一切代价我都会给你找到任仲平。就算找不到他,天下名医何其多,并非他任仲平一个,总有人能解得了画堂春此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夫妻两交心啦,交完后就要去打怪啦!!!

☆、第86章 【捌陆】相依

  她何尝没有抱过这样的期望,然而在那夜之后她时常期盼的不是生而是死,一个人活在世上苟延残喘太孤独了。曾经在云家中生活的每一天不断回放在她的脑海中,每一次都是一遍凌迟。可惜她终究还是贪生怕死地活了下来,直到日复一日地看着山顶日升月落,山涧水瀑奔腾,那颗心终究是熬过了千劫万难。
  生当惜之,死当无惧。
  二十年也好,十五年也罢,每一日她都要好好地过下去。
  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秦慢哼了声道:“我那时候与你非亲非故,和你说这些十之八/九是要被你嘲笑的。再后来,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呀~”
  她说得好像也有那么些道理,计较过去没多大意义,雍阙拍拍她的背犹豫了下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越是与她想干他越是慎重,秦慢却一言之中就听出了他的迟疑:“督主是想问昨夜我遇到的那个人吧?”
  雍阙内心叹息一声,都说慧极必伤,有的时候他宁愿她活得天真骄纵一些:“我并非怀疑你,只是事关你的安危,我不得不上心。你若愿意说便说,不愿意也罢了,左右……”
  “左右你都能查出来是吧?”秦慢莞尔一笑,既已至此她也无心隐瞒,正如雍阙所说夫妻之间坦诚为重,他爱重她自然她也不能负了这片拳拳之心,这点良心她还是有点。秦慢沉吟片刻后道:“昨夜我确然与一个人见了面,那个人不是他人,而是我的二哥云宿。”
  虽知与秦慢见面之人定是和她关系匪浅,但从她口中听到云宿之名雍阙仍是小小地惊诧了下:“你二哥?”
  “是,”世间真有画堂春这般的奇效,方才还濒死的秦慢此刻反是越说越精神奕奕,“在今晚之前我其实与你一样惊讶,并不知道他还活着这件事。毕竟十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将整个云家烧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我身边的侍女琴慢拼死护住了我,便也不会有我与你的这段缘分。”
  “琴慢……”雍阙喃喃道。
  秦慢微笑着点点头,无限伤感与怀念道:“她从小陪我一起长大,与我情同姐妹。她为我而死,这个名字权当是寄托我那点愧疚与感激。”低头在雍阙身上蹭了蹭眼泪,“督主想必很怀疑我的二哥吧?”
  雍阙望着她的眼睛,缓缓点了下头:“他既然与你一样死里逃生,为什么时至今日才来找你?今夜我本想放出你病重的消息,引他入瓮,如果他还对你存有一丝兄妹之情,无论如何算计都该献身的。可是……”
  “可是你还是顾忌着我,没有那么做是吧。”如果说对这个男人一开始确实贪恋他的容颜占很大一部分,但人心非铁,单凭他这份时时以她为重的心,秦慢觉着即便只剩下两年时光也无甚遗憾,“你这样,让我很惭愧。”
  雍阙唏嘘不已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值了。”随即正色道,“毕竟是你二哥,说起来就是我的舅哥,是非尚未分清,总不能贸贸然得罪了不是?”
  瞧这人,方才还一本正经,突然就没个正形。给外头那些畏他如虎狼的人看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吓掉了眼珠子。
  “你的怀疑其实我也有,脱胎换骨一次我对谁都不敢那么抱以轻信,便是我亲哥哥也这样……”秦慢惆怅道,“可能我天生骨子里就生得凉薄,怪招人讨厌的。”
  她话里有着小小的不安,听着雍阙心疼又好笑:“矫情什么,这和凉薄有什么关系?你二哥出现得委实太过诡异,他是否与你说了西市的纵火案与你无关?”
  秦慢点头:“确实,”她随即醒悟道,“真与他有关?”
  “若真与他有关,那说明他背后的势力可能复杂得超乎你我想象。”雍阙眸光淡淡,将她昂起的头重新按回枕头上,“好了,好了。这些也不急于一时,明日我们再好好说道。兵荒马乱了一晚上你精神了,可累着了我。”
  他舒舒服服地将人抱在怀中:“老婆儿子热炕头,前后两样我都有了,就差中间一样了。”他兀自嘀咕,“看来还是得多奋斗一下才是。”
  秦慢听得脸红,咕哝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夜将破晓,相拥的两人各怀怅惘而眠,秦慢惘惘地看着雍阙的睡颜。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两年,即便时间允许,她的身体又是否支撑得起留给他一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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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不错,我确然喜欢我的师姐,”宋微纹叹息着笑了起来,“可是我师姐却对只将我看做是师弟,才不会向你这么妖艳娇媚地冲我笑呢。”
  少女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宋微纹看着挽在自己臂弯的手,温热的触感清晰真实,困惑道:“这是我的心魔呢,还是你是妖魔呢……不管怎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烧火棍直敲那女子天灵盖,“先打了再说!”
  本以为是误入迷境,无形中中了某种致幻的毒,孰料少女敏捷超群一闪而走。他一击落空也罢,只见丽影翩跹,寒光如雨般刺来,宋微纹大惊失色想也没想转身即逃,却见那不知是剑光还是刀光如影随形而至,逼得他不得提棍相迎。
  仗着脚下功夫了得,宋微纹和对方有来有往地走了数十招,僵持之下对方的招式愈发凌厉密集,宋微纹吃力地大喊道:“美女!仙女!姑奶奶!既然大家都是大活人,有话好好说啊!就算要吃了小爷我,能不能先让我写个遗书留给后人啊!”
  那少女不管不顾,挥剑如雨,逼杀得他左躲右闪,一着不慎胳膊划出道血淋淋的两指长伤口顿时血流如注,痛得他惨叫道:“仙女!师姐!我喜欢你还不成吗!!!别说喜欢了,你现在睡了我都行!!!”
  脚步一退,背后抵着冷冰冰的石壁,宋微纹自知死路难逃索性停下脚步,凛然敞开胸怀闭眼道:“来吧!”
  那人一怔,似乎没想到他突然有了献身的觉悟,宋微纹见机矮身一钻,以一种极其猥琐的姿势从她身侧蹿出:“哎哟我的天爷,您还真准备睡我啊!”
  笑得还没眨上眼,一只手快如鹰爪地抓住了他受伤的胳膊,血花四飞,他立时瘫软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
  “嗯?”
  一个和妙龄少女完全不符合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疑惑想起,许是失血过多,宋微纹闻着浓烈的血腥气眼前逐渐凌乱起来,浑浑噩噩地瘫倒在地上:“要杀便杀吧,老子不躲了还不行吗?”
  “怎么是你?”
  有人愕然道,宋微纹呆呆道:“怎么就不是我了?”
  突然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咦,不是女鬼吗?”
  使劲甩甩脑袋,他抬起头,混乱的视界慢慢恢复了清晰,一张熟悉又惊讶的面孔呈现在他面前,他的视线一寸寸移到那人手里滴着血的剑尖上,登时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我日,你祖宗的苏不缚!!!你他/妈不长眼是吧!!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了,这什么,这什么你说!你是不是想借机灭了老子好独身而退!”
  苏不缚的脑子其实也混乱得很,刚才他明明看见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宫装女子朝着他迎面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她就举起了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嘴里嚷嚷着:“你个负心人,竟先离我而去,孤宰了你!”
  什么鬼!都先离你而去不是早死了吗?早死了你还要宰了我??苏不缚狼狈地堪堪避开这一剑,二话没说提剑上去就是干。
  结果越打心里越是困惑,那女子的武功勉勉强强算不得好,脚下功夫却甚是利落,最重要的是里外还隐隐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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