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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深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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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晨儒的公司要组织一个小型的客户沙龙,德信负责半天的培训环节,至此,齐奈与万诺丞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你来不来?”王晨儒在电话里问她。
    齐奈说:“都安排好了。我不来不代表我不重视,你公司的事我肯定是全力以赴的。”
    王晨儒点透齐奈:“我问过万诺丞了,他说他不来。”
    齐奈犹豫了。
    王晨儒说:“齐奈,你这脾气也太大了,生起气来没完了?”
    “早和你说了,不是生气,是分手。”
    王晨儒揶揄道:“分手?恐怕你是一相情愿了。”
    “你不了解情况,别瞎掺和!”齐奈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王晨儒公司的沙龙在离香山不远的一家餐厅举办,叫一品香山。
    为了让王晨懦放下心来,齐奈最终还是来了,而意外地,万诺丞也来了。会场上,两人都表现得很职业,旁人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丝毫纠葛,只是万诺丞的目光会在不被察觉时下意识地追随齐奈。
    结束后,客人们陆续都走了,也包括万诺丞,德信的人则留下来收拾会场。齐奈交代一番,十分钟后,也出了餐厅。
    这一品香山位处公墓对面,是一块福地,从四季青桥延绵过来大大小小十几个樱桃园,少说也有几百亩,而一品香山就在这罕见的绿肺中安营扎寨,占尽天时地利。樱桃树上早已没有樱桃,却还是枝繁叶茂的,还有不少人不肯错失与天然氧吧的亲密接触,在园子里三五成群地或坐或站,一起享受这让人沉醉的空气。
    杨明睿的车就停在餐厅门前,他急忙下车接过齐奈手里的东西。自从与万诺丞分手,齐奈反思了一下她在感情上到底要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些年一直都很任性,从来不考虑现实,希望能找到一种既可靠又持续心动的爱情。但她现在不这么想了,大圣再过一年多就要上小学了,马上要进入一个新的成长阶段,她必须要考虑这个现实的问题。
    上周末,大圣突然提起想要一个足球,齐奈以为幼儿园开了足球课,大圣却说是邻家的小朋友王梓邀请他以后周末一起踢球。
    大圣撅着小嘴说:“可是我不会踢,我得先自己练练才行。”
    齐奈笑说:“你不会很正常啊,你这么点小人有几个会踢球的呀。”
    大圣抬起头,一副很有神气的样子说道:“王梓踢得就特好,真的,妈妈,你没见过,因为他爸爸每周末都带着他一起练。”
    “哦,是嘛。”齐奈没底气地笑了笑,她意识到,大圣已经渐渐长大,将来会在兴趣爱好上越来越凸显出性别差异,而这个过程一定要有父亲的影响,许多东西都是她这个母亲给不了的。她必须替大圣找到一位能善待他都父亲,同时自己也不反感,杨明睿成了最理想的人选。
    齐奈不爱杨明睿,对他的感觉顶多类似一起长大的亲情,但她希望自己能真的现实起来,甘于这种平淡无奇的感情。这份感情,或许不会让她心跳加速,或许乏味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也或许会因为自己真实的感受无的放矢而内心空虚,但它从不让人提心吊胆,齐奈觉得她真正需要的就是这种波澜不惊。只是对于杨明睿,她不知道这样做的对不对,她一面担心自己会半途而废,一面又被自己类似利用的动机折磨。
    杨明睿的确是个好人,而且深爱齐奈。他感觉到齐亲对他渐渐不那么有距离,虽然每次见面,并不觉得她怎么快乐,但她终于试图去接受他了。他觉得这是迟早的,他一直相信他这里就是她的港湾,希望她只要碰到伤心事就会首先想到他这里。
    齐奈正准备上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叫住了她,她不禁心里一颤,回转身,看着万诺悉慢慢朝自己走过来。
    “你怎么还没走?”她声音低低的,有些紧张。
    万诺丞低头关切地看着她,沙龙后的酒会,齐奈也难免应酬,与嘉宾们及王晨儒的高管团队碰了几杯,这会儿她面色绯红,下巴扬起,松散的眼神充满了诱惑。
    克制着把她拥入怀的冲动,万诺丞只问道:“你好吗?”
    “挺好的,谢谢。你呢?”齐奈恢复了镇定,声音清脆。
    万诺丞不接她的话,而是朝车里看了一眼。他不确定这是否是齐奈猜到他要来而刻意安排的,但他自知没有权利生气,即便她身边真的已经有人了,他也没指责她的资格。
    短暂的沉默后,他抬手,想碰碰齐奈,齐奈把脸别开了,万诺丞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又落了下来。
    齐奈突然道:“你这和前女友暖昧不湥У拿≡趺醋芨牟涣耍毙挠直幌峙芽醇!庇锲锫浅芭
    齐奈的漠然剌痛了万诺丞,他盯着她,目光交缠。他们僵持着,相互折磨却又甘之如饴,直到齐奈终于收了场,一声再见后上了车,扬长而去。
    王晨儒已经和他的螅芡哦幼饺チ司瓢桑岛昧送蚺地┤フ宜牵衷谌淳醯媚侵滞盘寤疃皇屎纤男那椋丝蹋屎隙雷月蜃怼
    齐奈一路沉默,杨明睿看到那一幕,心里也不是滋味,便也不说话。
    到了家门口,杨明睿默默地把东西給齐奈提到门口,说了句:“那你早点休息吧。”便转身走了。
    齐奈望着他的背影,这一个月,杨明睿对她从來没有过激的举动,甚至都没有牵她的手,他是那么有耐心,就像他们高中时一样,没有一点脾气。然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齐奈夹然觉得心痛得不行,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一个这么好的人,齐奈,你怎么能利用他!你一直觉得自己在感情上心地纯良,这些东西都跑哪儿去了!
    她突然发疯似的追出去,哭着从后面抱住了杨明睿,“杨明睿,对不起!对不起!”
    杨明睿没有动,轻声问道:“对不起什么?”声音里有种悲怆。 
    “我不是,”齐奈大声哭道,“我不是你这辈子要找的女人,忘了我吧,原谅我!”
    杨明睿突然发力甩开齐奈的手,用一种齐奈从没听过的强硬语气吼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女人不由你说了算,你只管你自己,不用管我的事!”
    齐奈呆了,似乎是被杨明睿的愤怒展住了,他从来不曾这样对她说话。
    杨明睿转过身来,用力握住齐奈的肩膀:“齐奈,你不用管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但你,一定要快乐。你跟我也好,跟别人也好,如果不能快乐,对我来说,都是痛苦。”
    说罢他推开齐奈,疾步朝停车场走去。
    齐奈迟钝地蹲下来,抱着膝盖抽泣了好一阵,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
    回到家,齐奈给自己倒了一点酒,她是怎么了,齐奈想,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一团糟,该忘掉的忘不掉,而看来明智的选择她又怎么也接受不了,还连累无辜的人跟着一起受罪。
    不会了,杨明睿,齐奈赌咒发誓,我再也不会这样楱棱两可,我不会再燃起你的希望,你会死心的,就像我,面对不可能的感情,也必须死心。
    能懂你的,你未必爱;你所爱的,却未必懂你。齐奈想,这话说得真对,情爱有时真是一种最残忍的食物链。
    10点的时候,门铃响了,这么晚了,齐奈的心徒然有些紧张。
    猫眼里,万诺丞站在门口。
    瞬间犹豫后,齐奈开了门。但—股冲鼻的酒味儿让她马上后悔了,万诺丞迅速地跨腿来来,齐奈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任由他带上了门。
    房门一关上,齐奈就被万诺丞带到怀里,抵靠到墙上,他刻不容缓地吻上她,一点儿也不温柔,她想挣脱,身体却被他死死扣住。
    他在她唇上贪婪地吮吸着,急切却细致,耐心地撩拨她,直到齐奈抗拒的意识越来越淡,他才把固定她头部的手逐渐转移,从轻拂到揉捏,齐奈终于投降于他的火热攻势,呻吟出声……
    整个过程,万诺丞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不容她有任何思考,用狂肆的身体宣告对她的占有。住心底的柔软,压制自己不她。 这个女人,他恨她的保留,恨她的言不由衷,恨她的收放自如,而此刻,他只要她娇喘,只要她颤抖,只要她最诚实的反应。
    待齐奈恢复了清醒,她离开万诺丞的怀抱,翻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背。齐奈无声地流泪,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抗拒他,当她再次被他拥在怀里,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迎合他,不可抑制地与他一起燃烧。
    万诺丞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再次揽住她,这些日子,工作连续作战,他本就有些累,想忍住不来找她,但有个男人送她回家实在让他放心不下,尤其是在她酒后。而他跟上来却看到这副场景,她冲上去抱那个男人,却被对方甩到一边,她居然还抱头痛哭!
    她怎么敢!万诺丞气得不行,掉头愤然离去,却又觉得气没处可撒,最后真的落得到酒吧独自买醉。但喝完酒,他更放不下了,他满腔怒火,酒后驾车跑过来想质问她。但一看到她,他的欲望就喷薄而出,什么都不顾了。
    而这会儿,万诺丞很想跟过去抱她一会儿,这是他们的习惯,事后总要抱一会儿,但做爱让他的疲劳感更深了,他忽略她的动作,闭目养神。
    齐奈心里却无法平静,虽然她已原谅自己的沦陷,他们分开不长时间,她一刻也不曾忘怀于他,对他不能免疫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他,像个醉酒乱性的男人,只顾索取,连一句温软的话都没有,他以为她是谁?她到底是他心里的谁?齐奈的心揪痛起来,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但她不能再这样毫无意义地反复,她必须为自己找到出路。
    万诺丞几乎要睡着了,开了口。
    “我知道你没醉,不过是借酒发泄而已。
    “但你知道,这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总不至于希望我搬家吧。”
    齐奈好似并不需要万诺丞回答,一句一句地,在静夜里掷地有声。
    又是一阵沉默后,细碎的动作声响起,万诺丞下了床,背对她闷声穿着衣服。
    万诺丞离开了,从来到走,除了渴求她时的粗喘以外,—句话都不曾留下,如果不是屋里这份凌乱,齐奈几乎要以为是个梦。
    回到车上,万诺丞拿出刚才在酒吧要的一包烟,点燃一根。他很少抽烟,虽然齐奈说她軎欢抽烟的男人,抽烟喝酒都是调节情绪的手段,但抽烟引发思考,让人冷静,而喝酒却只会让男人发泄。她总是那么明智,今天他的行为又印证了她的话,喝酒的男人只会发泄。
    黑夜里,小小的烟头奋不顾身地燃烧,一如他对她的执著。这么些天,电话、短信、邮件或者书信,没有任何方式能够得到她的回应,哪怕仅仅是工作上的联系。
    万诺丞想,我是发泄了,可是,齐奈,你有没有想过,我只会对你发泄,经过了你,我对其他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趣。但是,如果这是你要的,你要的没有牵挂,你要的不揪心,我就给你。这次我做得不好,我并不是故意来打扰你,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能管住自己。
    深夜,一辆黑色的A8在东四环上飞驰,第一次有女人让万诺丞如此黯然神伤,似未如此迫切地想让自己有着落,而这过山车般的情爱旅程戛然而止,他却深陷其中,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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