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狂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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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颊有些涨红,小嘴里也喘起了粗气,这空气的味道,有些刺鼻,让她不禁轻轻地咳嗽起来。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诺克萨斯的毒气弹产生的毒雾,还在慢慢扩散。对于重伤虚弱的瑞吉纳德来说,绝对是可怕的。
阿狸背着瑞吉纳德,心底咒骂着:这个身子单薄的家伙,怎么会这么重?
其实,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召唤魔法能量将瑞吉纳德的身体托起,这种简单的魔法也小有消耗。
她认栽似的瘪了瘪嘴巴,迈动那双迷人的美腿,走进绿影晃动的森林。
如果没记错的话,艾瑞莉娅之前住的小木屋就在这附近的不远处。也许会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
第五十五章 刀锋之影
更新时间2014…3…12 12:35:23 字数:2169
瑞吉纳德知道这是梦,梦里的世界是模糊的,灰白的,连轮廓都是粗糙的线条,好像随时可能坍塌的样子。
这次的梦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不稳定。
他知道这和自己的身体情况有关。这次能否挨过去,看来只有看造化了。
然而这混沌的梦境里,那个男人依旧是清晰的——黑衣,长剑,在前方伫立。
远远便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果然,无论如何逞强,无论如何乐天自恋,他永远骗不了自己,永远掩饰不住潜意识里,对这宿命之敌的恐惧。
因为他是杜?克卡奥。
恐惧、毁灭、征服、强权的化身——
不,这四个词语仅限于描述诺克萨斯这个庞大的军国。使这座由暴力主宰的混乱城邦臣服的人,无疑要比这个国家更为恐怖。
“你赢不了的。”薄唇微启,淡淡地宣判。
“我知道。”他说。
“何必?”鼻中的轻笑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靠这血腥的杀戮永远无法征服瓦罗兰!”他昂起头。
“不,不是我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黑衣男人纠正说,“而那个人恰恰是你,瑞吉纳德。”
他的声音忽远而近,突然飘到他的耳边。
瑞吉纳德一惊,赶忙抬起手,手中莫名其妙多了一把锋刃,挡下了那血色刀锋。
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装束,长裤,披风,软甲,看起来就像哪个传说里的屠龙勇士身上的行头,这装束他从没见过。
倒是蛮帅的,也很合身,他想。
这些都是凭空出现的。当然,梦境永远都是莫名其妙。
他挡下来势汹汹的一剑,顺势反打,剑刃扑空。突然出现在侧翼的男人如同一团空气消失不见,然后浮现在他身后的空气里。
那身影扭曲了几下,好像是从刚刚的位置融化,又在现在的位置重组似的。
是魔法?为何感觉不到一丝魔力波动?
就算是梦境,他的梦境也总与未来的影像相连。
希望只是梦之虚妄吧。
黑衣男人怪笑着说道:
“你赢不了我,我说过的。”
……
光芒晃动着,燃起一簇火焰。
这屋子废弃一段时间了,果然,里托大师死后,艾瑞莉娅被哥哥接进了城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呢。
阿狸看着平躺在床上的瑞吉纳德,纤细的手掌托着腮帮。
她把他安置在艾瑞莉娅的房间,而不是里托大师的卧室——那个房间至今仍然飘荡着淡淡的草药味和死亡的气息。
那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她下意识地希望他离那种气息远一些。
其实房间就是房间,即便里面死过人,也不会带来什么诅咒或是灾厄——这是只有愚蠢的人类才会在意的差别。
可是现在自己也变成这么愚蠢的样子了。
她很不高兴地想着,可是她也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变成这么蠢的模样。她的心里就是害怕,谁知道这说法是真是假,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带来灾厄,她也害怕这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宝珠的光芒闪动着,透过瑞吉纳德的皮肤,散发出阵阵柔和的魔光。
她已经尽自己所能了。
生命精魄正不断注入瑞吉纳德的身体,可是那伤口的流血,根本止不住。仅靠生命精魄的补充,只能帮助他造更多的血液,然后尽数流出罢了。
艾瑞莉娅家里有很多草药,可是她根本不认识那些绿油油的东西,分不清哪些是用来治伤的,哪些是普通的蔬菜。
她只能尽力维持他的生命。
瑞吉纳德是活生生的人类,并非狐族,她不能用精魄之力直接治疗他的伤势。
谁能来救救他?他们现在好像被命运随意丢到一座孤岛上,四下无援。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紊乱,额头上皱起令人心疼的细纹。阿狸赶紧把手贴到他的额头上。
好烫。
他在发烧了。没有处理过的伤口有些感染。
他在艾欧尼亚城没有治伤吗?伤势本来就不轻,还骑快马一路赶到这里,这么远,这么急。
阿狸想着,一边俯下身子,在木水桶里浸湿一只白毛巾,是刚从屋外水井里打上来的水,当然,把它挪进屋子里费了不小周章。一道长长的水线,从屋门口一直拖到床边的木桶下。
这常年不见天日的地下之水,散发着透骨的凉意。冰凉的水,刺在手上有一点发痛。
真是……笨蛋!疯子!为什么不在城里好好休息啊。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不禁簌簌地往下掉,滚烫的泪水落在柔软的白毛巾上,柔软的毛布吸水,温暖了毛巾冰凉的温度。
她抬起手背,擦掉颊上的泪。她哪有这么脆弱?怎么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类?
一定是因为自己吸食的那些人类精魄,让自己慢慢变得人类化了。阿狸想。还真是讨厌。
其实,每只狐狸的内心深处,都渴望化为人类,而且对这介于人与狐间的妖狐,那渴望尤为强烈。
这种心情很奇怪:捕食者羡慕自己的猎物,就像猫咪偶尔会羡慕飞翔的鸽鸟。
可是心里又分明在矛盾,有些隐隐约约的抵触,似是害怕自己也会成为那让自己讨厌的样子——
虚伪,虚荣,又虚情假意的物种。
这是她拥有灵智后,心中对本能趋向的逆反。看起来有些愚蠢的南辕北辙。或许算得上是智慧生物的另一大本能吧?
床上的瑞吉纳德迷迷糊糊地低喃了一声,他紧皱着眉,语焉不详,却是一副痛苦之相。阿狸的一切心绪,都像是布满天空的卷云,被一阵过境的大风轻柔地拂去。
无论怎样,只要为了他……。
她把毛巾拧了个半干,从指间溢出的冷水让她感觉稍稍清醒了些。
她坐到床边,尽量收住自己的尾巴,不想让那毛绒的狐狸尾巴对他造成什么困扰,轻轻把那毛巾敷在他的头上,
阿狸突然皱起眉。
这房间之中的气息……
气味,这是对于兽类而言最敏感的东西,人类早就退化了的感官,唯一无法隐瞒的意图。
熟悉,带着一种浓重的杀意。
一滴水,从屋顶滴下,落入桶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咚——”。
“梁上的家伙,就不要再藏了。”阿狸脸色凝重地说道,缓缓从床边站起身。
刚刚那个细心照料着伤员,独自柔弱的狐尾少女消失不见,强大的魔力在她的体内汇聚,散发出阵阵可怕的威压。
这才是她,不是阿狸,而是真正的……
九尾妖狐!
回答她的,是两声凌厉的刀风。
第五十六章 继承者
更新时间2014…3…13 12:23:10 字数:2290
布福德从内旋梯登上城墙,双手合握着一只白鸽,小心翼翼。
这鸽子是前些天在城垛上发现的,它的一侧翅膀受了伤,羽毛被鲜血晕开一片,呼扇着翅膀挣扎,只能在地面上一蹦一蹦的。
那天他第一天来军队,从村子老家来到这之前只是听说过的主城。登上城垛的时候,发现了这只鸽子。
这种纯白色的鸽子象征好运。
他迷信地觉得这是一种预兆,便将它救了起来,包扎好它翅膀上的伤口。它恢复得很快,几天时间就痊愈了,真是充满生机的小家伙。
虽然他知道这没有可能。
“飞吧。”他张开双手,那鸽子扇扇翅膀,似乎还不太适应痊愈的双翼,尝试了几下之后,终于腾空飞起。
白鸽在布福德头顶盘旋了几圈,似乎是在表示感激,久久不去。
布福德挥舞着手臂,驱赶那只留恋的白鸽。“飞吧,飞吧!离开这里。活下去!”他大声喊,看见它终于高高地翱翔在空,他微笑起来。
“我还以为是今天的加餐。”他听见琼恩的声音。后者撇撇嘴,有点遗憾地说道。
他是个弓箭手,双腿细长,双臂出奇有力。
今天轮到他执勤。
“这不是餐食,是一个生命。”布福德咧嘴一笑,“快到午餐时间了吗?”
“差不多,大概一个钟头。”琼恩想了想,说道,“执勤的时候,对时间永远是最敏锐的。”
“不差这一点,老兄,每天都有补给运进城。”布福德趴在城垛上,看着下面涌进城内的车队,成箱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入城内。
要想准备好一场战争,他们需要更多。
“可是我们只有黑面包,每天都一样。好东西永远属于当官儿的。”
“虽然我只吃了五顿,但是已经腻味了。”布福德点点头,承认此。
好脾气的布福德。
琼恩在心里叹气道。
他是个出色的农夫,宽厚,和善,又游手好闲。但是当兵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他是个每天培育生命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来从事破坏的职业,是完全陌生的。
琼恩看得出来。不过他自己身为战士,却早已疲惫——
因为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争。
他们不是在争取胜利,不是在为和平而战,只是为了死得体面一点,是英勇牺牲,而不是苟且,然后平庸终老。
城门那边又响起阵阵叮叮当当的施工声。
“他们又开始了。”琼恩抱怨道,“自从那个叫瑞吉纳德的家伙来过,他们就没有消停过。除了吃饭的时候,但他们的伙食好像比我们好,每次都是他们先吃,剩下的才分发给我们。”
布福德顺着声音望去,城门处的高墙上已经架起脚手架,不断有工人爬上爬下,或者用带吊索的绳子从高墙上垂下。
“他们在干嘛?”
“修缮城墙。”琼恩没什么精神地说道,“不过,什么样子的墙能挡住二十万军队?当官的就是喜欢出尔反尔。城墙建了改,改了建,已经是第三次了。也许明天卡尔玛大人就会派人议和,仗也不用再打,你也可以回家侍弄庄稼。”
“那敢情好。”布福德说,“我的靴子很不舒服,一点也不舒服,它太小了,我的脚挤得难受。”
“都一样。”琼恩很有同感地说道,他背靠城垛,脱下军靴,展示了一下塞在里面的纸团。“我的太大了,只能这样凑合。或许你可以试试我的?”
“这是违反命令的,伙计。”布福德小心翼翼地说道,“交换装备是泽洛斯大人明令禁止的。”
“让他的规定见鬼去吧!”琼恩说道,把军靴丢给布福德。“泽洛斯不过是个没本事的懦夫、软蛋,这是全军队都知道的事情!追随他倒不如追随那个李青。”
“你说那个外乡和尚?”布福德掏出里面的纸团,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换上了新战靴。“还是有点小,不过比之前好多了。